“小姐!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奴婢把轮椅去拿过来!”雨冬觉查出她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道。
“没事!我并不太累!”曲莫影摇了摇头,手依旧按在棺椁上面,并不放手,心里哀恸不已,她现在是曲莫影,再不是当初那个季寒月了,不能为爹爹亲扶棺椁,这个时候她不愿意离开,就如同里面躺着的是真的爹爹似的。
雨冬看出她的异样,见她这么坚持着,也不再劝她,只是小心的侍候在一边,如果发现小姐有什么不对,立时可以扶一把。
灵堂内安静了下来,方才闹了这么一出,所有人都跟着香姨娘离开,原本要抬起棺椁的下人也被带了出去,就只剩下看起来并不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可见凌安伯府所谓的亲情,比不得一封“遗留的信”!
“雨冬,你推一下感觉一下。”好半响,曲莫影才收敛起心中的伤心,脸色沉重的对雨冬道。
“小姐让奴婢推一下?要查什么吗?”雨冬看着眼前的棺椁,诧异的道。
“你先推一下。”曲莫影的手缓缓的放开,对雨冬道。
“是!”见她如此坚决,雨冬上前看了看,对着棺椁的一角用力一推,棺椁很大,但这么推一下,他还是可以的。
推了一下之后,看了曲莫影一眼,曲莫影又冲他点了点头,雨冬又推了两下。
方才被香姨娘和他这么一撞,棺椁已经歪了,这时候再歪一些,也不会有人查觉,方才这些人的注意全在香姨娘的话里,谁还管这棺椁被撞歪了几分。
“小姐,奴婢觉得不太对,这里面似乎……似乎没人。”雨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道,脸色
微微有些发白。
其实之前撞上去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身子重重的撞上棺椁,里面给他的感觉似乎不象有东西似的,或者说不象是有人,很空荡的感觉。
方才撞那么一下,里面如果有人,总是有些动静的,但不管是方才还是现在,都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这种感觉很奇怪。
这话雨冬原本不敢说的,但既然小姐一再的这么表示,雨冬这话就出了口,待得说完,自觉荒谬,急忙摇头否认道:“小姐,不是的,是奴婢感应错了,可能是里面另外的套棺装的比较严实。”
这话一说,他也真的吃不准了。
曲莫影眼眸哀伤的看着眼前的棺椁,看起来这里面的确没有装爹爹,原本还有几分期许,明知道不太可能,她还是存了几分希望的。
“无事,可能是你弄错了!”曲莫影轻渺的摇了摇头,声音暗弱的道,眼睛闭了闭,再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眸色幽寒若水。
“我们出去吧!”
雨冬急忙上前扶着曲莫影,自打自家小姐出现在灵堂着,雨冬就觉得和往日的感觉有些不同。
台阶下轮椅还在,曲莫影坐上去,雨冬推着她出去去往凌安伯的院子。
事情是她安排的,周嬷嬷也是她差使去的,甚至于连爹爹放置一些私信的地方,也是她告诉周嬷嬷的,那封信自然也是她私造的,爹爹的字迹,她早就会了,现在只是造一封信,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印鉴,爹爹的私章,她也早就刻好,用萝卜刻好了一枚私章,季寒月于字体上面很有研究,小小年纪的时候,便会刻录印章,爹爹当年的印章就是她刻的,少时的她刻的还带着几分生硬,边角处还有些瑕疵,很不起眼,但是熟悉的人却是知道的,就算有高明的人另刻,也会因为这个小小的瑕疵被发现。
才没走几步,忽然看到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过来,看到曲莫影,带着几分骄横的问道:“看到季侧妃娘娘了吗?”
“方才看到了。”曲莫影淡淡的道。
内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也没认出她是谁,以为是凌安伯府那些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亲戚,神色之间越发的倨傲,“侧妃娘娘哪里去了?”
“季侧妃应当去休息了。”曲莫影含糊的道,已经明白眼前的内侍是裴洛安差来的,看起来季悠然已经向裴洛安求救了,不过看这样子应当是语亦不详,裴洛安派人来打听清楚,眼下这个时候却不想让裴洛安出面。
“没看到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内侍不悦的道。
“应当是往那边去了。”曲莫影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道,那个方向是内院最深处,而凌安伯的住处却是在内院和外院交叉的地方。
内侍不再理会她,急匆匆的离开,但得看到内侍走远了,曲莫影才让雨冬缓缓的推着她往凌安伯的住处行去,这个时候应当已经找到了信,并且拿到信公布了的时候了吧,季悠然想让裴洛安阻止,也来不及了……
“走,我们去见季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