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走上前,看他身上锦衣绣服,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捧着只炉子,便问他:“你行吗?天太冷了,你要撑不住也别勉强,改日去也不打紧。”
自从她知道秦舟就是沈大公子之后,他的着装也不一样了。或者说终于穿回让人看着对劲的衣裳了。
但上回他穿的是官服,还不那么明显,今日穿着这一身,虽然说比别的人要严实些,可是这一身从头到脚的讲究,着实是个贵公子了。
穿的这么讲究的人,她好像隐约也认得这么一个。
“不要小瞧我。”沈轻舟掩唇咳嗽了两声,然后把炉子给了何渠,招呼起她来:“上车吧,我们走。”
陆珈上了车才问:“去哪儿?”
“蒋家那条胡同。”
“……”
魏氏的丈夫是家里老小,分得的住处在蒋府的西边。上次陆珈在胡同里发现的角门就是魏氏住处开出的西边侧门。
说话间到了这条胡同,沈轻舟让何渠把马车停在稍远处,然后与陆珈徒步进去。
白天的小贩早就归家了,胡同安静的只有风声,扑面的夜风冰冷冰冷的,陆珈搓着两手问:“咱们这样捉得到吗?”
捉奸不是应该悄悄地逮上去吗?
“捉不到。”
沈轻舟埋着头往前走,话音落下之时,他已经停在了一座小宅院之前,与蒋家相隔着十来丈之遥。
“但这样走过去也无妨,因为魏氏今晚也并不在那里,而且我也还并没有发现奸夫。不过你熟悉严家,进去之后有收获也说不定。”
听罢,陆珈身子一轻,已经被不由分说带着越过了墙头。
他们干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偷偷去张家看热闹,陆珈就已经见识过他的功夫,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次他显露出来的身手,却似乎比上一次还要精湛。
“这院子是三进,购置了五六年的样子,户主正是魏氏,昨天夜里我已经来过一次,此地一看就是常有人住,但是你在魏氏屋里所看到的那些值钱的字画古董却是一件都没有。”
沈轻舟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轻车熟路地带着陆珈溜着墙根往里走了。
陆珈回应道:“那是自然,既然是值钱的物事,自然会随身放着。不过,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沈轻舟停在二门墙角下:“何渠他们在盯着这里的时候,发现有两车银丝炭运进了这宅子。
“随后没多久,蒋家又有两个婆子穿过胡同到了这儿。
“我不确定这宅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来看看总是不亏。”
“银丝炭?”
魏氏虽然说有了依靠,家底也厚实了,可她哪里动辄烧得起这么多的银丝炭?
再说了,他们三房总共就她一个人,她为何会有两车炭要送到这隔着胡同的小宅子里?
当然是有猫腻了!
但是蒋氏的住处明明已经另开了个门通向外界,而他们三房早就隔离门户,也不存在被长房二房突然闯进来撞破,奸夫暗中走动起来也很容易,她为何还要另外搞个宅子私通?
陆珈寻思的这当口,沈轻舟又挟住了她的腰,十分熟练地带着她翻过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