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并不担心卫巍说谎,或者屈打成招,因为只要他一松口,气势一泻,江晨就会立即让他发心魔之誓,由此来判断消息的正确性。
不得不说,卫巍这家伙还真是条硬汉。江晨用上了十八般酷刑,都没能让卫巍改口。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江晨打了个响指,梦境顿时被一片朦胧的雾气覆盖,一切从头再来。
这一次,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潜入了北瀚城,径直来到城主府门口。
四名守卫正要喝问,江晨随手一挥,那四名守卫就像木偶一般僵立住了,陷入到深沉的睡梦中。
不得不说,以八阶睡梦神通来对付这些小喽啰,要比武夫手段方便太多。
江晨招了招手,一名守卫就像梦游一般走出护府大阵,拱手递上自己的腰牌。
江晨拿着腰牌,大摇大摆地走进城主府。
有腰牌在手,就不会激发护府大阵的抵抗。
等到那四名守卫醒来,至少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他们也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至于丢了腰牌的那位老弟,他的下场就不是江晨该关心的了。
江晨如法炮制,一路畅行无阻,先后拿到了侍女、管事的腰牌,穿过三重守护大阵,一直深入到卫巍的卧房,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办法比他上次来的时候轻松多了,上次他以拳头破阵,一路横冲直撞,杀得血流成河,才见到了卫巍,动静太大了,也难怪卫巍死活不肯配合。
江晨站在卫巍床前,施展神通进入他的梦中。
卫巍是六阶搬血体魄,勉强算得上高手,在北瀚城这种小城算得上傲视群雄,但就像众多锻体武夫那样,他只淬炼了四肢和脊椎骨骼,没能将颅骨完全淬炼,囟门尚未闭合,不能很好地抵御外邪入侵。
所以江晨的神通就像利刃切豆腐一样,长驱直入,轻而易举地入侵了卫巍的梦境。
睡梦中的卫巍,仍在书房中处理公务。这睡眠质量可谓是相当差了。
江晨突然现身,周围火焰环绕,将书房都照得亮堂起来,灼热的气息席卷四面,桌上各类卷宗瑟瑟发抖,散发出焦糊味。
他展现出来的,正是卫擎苍的气势和样貌。
卫巍吃了一惊:“擎苍长老,你怎么又回来了?”
只这一句,就让江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还想从卫巍口中深挖更多细节,咳嗽一声,淡淡地道:“刚才交代你的事,至关重要,再三确认也不为过。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
卫巍面露疑惑之色:“您老人家要的那件东西,不是已经拿走了吗……”
卫擎苍冷冷地道:“东西拿走了,但事情还没交代清楚,我不放心!为了避免被敌人查出蛛丝马迹,不许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踪,知道了吗?”
卫巍沉声道:“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江晨用力一摆手:“光是守口如瓶还不够,敌人说不定还有推算、占卜一类的手段,防不胜防,必须把我来过的痕迹彻底抹除掉!”
卫巍疑惑道:“可是您拿走的那颗白玉棋子,正有遮掩天机、抹除痕迹的功效,连大觉强者也无法推算出您的行踪……”
江晨哦了一声:“是吗?那颗白玉棋子真有那么神奇?你从哪里弄来的?”
卫巍皱起眉头:“您忘了吗?那是你当初送我的礼物,用来隔绝别有用心之人的推算,隐瞒我这个私生子的身份……”
“哈?私生子?”江晨吃了一惊,仔细打量卫巍的脸庞。
这家伙居然是卫擎苍那只老狐狸的私生子?
看见卫擎苍的反应,卫巍脸上的狐疑之色更浓厚了:“您老人家以白玉棋子掩人耳目,该不会……连你自己也忘记了吧?”
江晨轻轻咳嗽一声:“这白玉棋子真是厉害,差点连老夫也瞒过去了。”
卫巍淡淡地道:“擎苍长老不必介怀,像我这样的私生子,本就不该占据您的太多记忆。”
江晨叹了口气:“你也是,这里也没有外人,只有我们父子两个,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父亲吗?”
卫巍摇了摇头:“这里是北瀚城主的书房,我处理政务的地方,只有北瀚城主和擎苍长老,没有什么父子。”
“唉,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江晨垂下了头,神情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