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幽最近忙着调查各宗门,他和师父无极道人都怀疑不少宗门里的修士都沾染上了浊气。
他顶着上层的压力,却除了当时在英魄化成的金翅大鹏下疼得满地打滚的那些人,再没能揪出几个来。
林无愁见到师弟天天不吃不睡四处调查,都快要魔怔的模样,说什么都要把他带来参加宴会。
谢寻幽从小就没能拗过师兄,这次也被林无愁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御香楼来,两人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
林无愁知道谢寻幽喜静,一路将他带到三楼,眼尖地看到坐在窗边的钟无名和新入门的小师弟,拉着他走了过去。
钟无名正和莫有云聊着些有的没的,而迦楼罗坐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无名一手撑脸,半扎起的墨发披散,正无聊着,便见到林无愁和谢寻幽两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自从迦楼罗成了无极道人的弟子,他们最近的关系都亲密了不少,不久前林无愁还带上了无极宗的医修,去无上门探望钟无名。
钟无名这会儿忍不住拿他们来打趣:“哟,醉仙风姿依旧,谢美人风华更胜以往。”
谢寻幽这些日子里都没有休息好,整个人显得有些消瘦,却削减了几分脸上的疏离感,多了几分脆弱感,倒像是话本子里面那些病怏怏,身娇体软的柔弱美人。
他听见钟无名的打趣,垂下橄榄色的眸子,耳尖抑制不住地泛起点薄红。
钟无名这一桌刚好剩下两个位置,林无愁朝莫有云打了声招呼,而后落座在迦楼罗旁边的椅子上,笑着冲他喊了声师弟。
迦楼罗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侧过脸小声喊了声师兄。
没办法,不叫不行,昨天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的就是林无愁。
林无愁脸上笑容更盛,想着新来的小师弟怎么也这么好欺负。
他扭头看向钟无名,问道:“最近感觉好些了吗?”
之前去看钟无名的时候她还在昏迷。
“好些了。”甚至钟无名觉得她的剑骨因为这次变故重新长回来后,更为坚韧了些,筋脉好像也被开拓了不少,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谢寻幽落座在钟无名身旁,看着她笑笑的模样,不由想起那时她一息奄奄躺在他怀里的模样,像是快要碎了。
他突然插话道:“你疼吗?”
说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已全然问了句废话,刚想说些什么找补。
却听见钟无名看着他笑着说:“不疼啊,这不是谢美人你最后将我接住了嘛。”
谢寻幽听见这话,脸颊不由涨起点羞意,过了一会儿只启唇道:“举手之劳而已。”
钟无名勾起嘴角,一手撑着脸,一手给谢寻幽夹着菜。
一时间谢寻幽盘里的菜几乎都要堆成了小山,他本来也没什么胃口,但是还是垂眸吃了几口。
钟无名就在一旁撑着脸看他,谢寻幽的头发用松散的发带束起了大半,剩下的则是柔顺地披在挺直如松的后背上,几缕蜿蜒至胸前,泛着缎绸一般的光泽,让人想要去摸上一摸。
谢寻幽吃了几口后,看向钟无名,没头没脑地问了声:“你不生气吗?”
“什么?”钟无名疑惑地看过去,一时不清楚谢寻幽在问什么。
“我是说你被拦在山海峰的那一次。”谢寻幽掀起眼帘,一双清澈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