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如细碎的银纱,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不祥的银辉。
银发少年宛如从梦境中走出的幽灵,静静地站立着。
“时溪,我想命定的意思,也不一定就是命定的爱人。”
他的双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秘密,而那头银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不真实的光芒,如同冬日初雪,纯净而又冷冽。
少年弯唇笑起来:“或许,是注定今日的局面。”
无法共存的意思。
他将用自己的死亡变成一个不可或缺的锚点。
少年手持一柄细长而锋利的尖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幽幽寒光,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正走向一个早已注定的宿命。
时溪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她表情带着难得的怔然。
手指还按在刀柄上,身体紧绷准备反击。
但温佑白似乎……
不是想要对她动手。
当那冰冷的刀尖轻轻触碰上他胸口温热的肌肤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抑,连风也停止了呼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刀刃猛地没入了少年的心口,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嗤——”
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是刀刃与血肉初次接触的碰撞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残酷与决绝。
鲜血,如同被禁锢已久的红绸,瞬间染红了少年的衣襟,也染红了这片被月光照耀的废墟。
少年紧咬牙关,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与恐惧,只有坚定与决绝。
温佑白忽然歪倒在了地上。
时溪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
少年的唇边溢出鲜血,他看着面前少女白皙的脸,忽然低笑。
“时溪,我从小就被大家保护起来,把我当瓷器一样。”
他声音低低的:“有时候我埋怨他们,也埋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身体。但我还是很爱很爱他们,我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时溪外套口袋内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温佑白似乎想要回头看,但手上逐渐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