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人口的南央,城市文明高度发达,放眼人族历史也是一座赫赫雄城。除了这里,难道其他拥有大阵的地方,也有自毁功能?
胡易知:“我亦曾揣度先贤用意,不得解法。现在你是院长,这些问题都抛给你了!行了,去致辞吧,关于大阵,以后再慢慢教你。”
程千仞缓缓道:“你们真的打算让我当院长?”
院判寡言,始终抱刀立在一旁。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中立的南渊,不再中立,将走向毁灭还是辉煌?”
程千仞记得胡易知说过‘学院永远只忠于真理,永远中立,除非明日大陆沉没,我们永不选择’,甚至昨天,他们谈及钟十六时,胡先生依然表示‘学院不能有立场’。
而今南渊,是否真的准备好面对风雨?
胡先生道:“我没办法,学生们选的,昨夜每个人都宣誓为投票负责。”
他的目光越过云雾,看见楼下人山人海,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意气风发。
院判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享有权利,并为之负责任,才是我南渊学子。”
***
如此重要时刻,程千仞的朋友们应该站在藏书楼外,众人最前列,与新任院长分享荣光。
他们却在很远的太液池渡口,隔着一片白色冰湖,遥望狂热人群高喊口号。
“就像做了一场梦。”林渡之怔怔道:“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顾雪绛声音沙哑:“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只有时间和历史能给出答案。”
紫衣公子擎着烟枪,面容笼在袅袅白烟后,看不真切,“我只能说我不后悔。我希望他做第一个程千仞,不是第二个宁复还。”
徐冉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昨天担忧投票情况一直没吃饭,现在手捧卤肉夹馍开心地吃着。
饼酥肉嫩,喷香四溢,冷风里热腾腾冒着白气。生活美满极了。
顾雪绛羡慕道:“心大啊。”
便在此时,他们听到了藏书楼传来的声音。
那里实在太高,人声像从九天之上落下的。
整座南渊迅速安静,所有人屏息倾听。
***
“我说什么都行?”
“现在起,你享有南渊最高权力,可以说任何话,做任何决定。没人有资格反对。”
胡易知开启扩音阵,退至三尺外:“开始吧。”
程千仞向他行了一礼。很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