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洵许久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然后开始冷冷盯着面前这位老祖宗。
“当年老祖宗,为何不让我爹用空间带我离开?”夜洵微微攥拳,似乎克制着某种愤怒。
祖师爷:“???”
哟呵,自已蠢还怪起他来了?
祖师爷还没怼夜洵,夜星沉就连忙将夜洵袖子一拽,低声道:“爹,祖师爷只是一抹残魂,而且当时老宗主已经将血玉传给我了。”
“这不是重点。”祖师爷负手而立,神情难得威严,“重点是当时整个天罗大陆,都没有能够战胜云之国强者的修炼者,就算我让你爹利用空间将你带回,你难道不会被抓走第二次?”
夜洵怔了一怔。
随后神色倦极地微微垮下肩膀。
是啊……
当时的萧青鸾,太强了。
整个无念宗,怕是也不够给他陪葬的。
“只能说,造化弄人,若不是白子熙在小星沉晋级天九境时出手害她,你和苏锦歌也不至于受千年之苦。”祖师爷已经凝聚半形,便抬手在夜洵肩膀上拍了一拍,“节哀吧,这男女情爱,比不得修炼大道。”
夜洵:“……”
夜星沉看着表情微微怪异的夜洵,忽然觉得可能她应该让祖师爷凝聚出形体出血玉空间后,多去陪陪她爹。
就好像她,从小受祖师爷影响,对任何事都容易看得开。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可以微笑面对。
或许……她爹也能被祖师爷影响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得等祖师爷凝聚出形体可以离开血玉空间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凌王手上的药。
于是夜星沉问起了正事:“爹,我之所以没有马上救您离开,是因为我心有疑惑,所以才借助血玉空间将你拉进来,好问清楚关于凌王手上那药的事。”
提到凌王手上的药,夜洵眸色就深了。
他看着夜星沉,良久才淡道:“你是想知道,为何凌王如此有恃无恐吧?”
“对。”
夜洵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实情:“因为你娘要的忘忧雪莲,就在凌王手中。不过,这忘忧雪莲三百年才开一次花,如今,还未到花期。如果花期未到便摘下,忘忧雪莲会立刻枯萎而死。”
夜星沉浑身一震!
被萧衍猜对了,果然凌王有恃无恐拿捏她爹,是因为她爹想要的忘忧雪莲,这般特殊。
“以我的实力,加上血玉空间,也不能偷走这忘忧雪莲吗?”夜星沉不死心地问道。
夜洵摇头:“忘忧雪莲乃云之国女帝亲手所种,天下仅此一棵,而且需要特定的药水浇灌,才可存活。就算你能偷走忘忧雪莲,也无从得知如何种植它。”
风险太大,他不会冒。
这是歌儿后半生唯一的希望了。
“爹,为什么您一定要娘忘记您?如果娘再也不记得您了,您不会伤心吗?”夜星沉眼中泪光浮动。
夜洵淡淡一笑:“星沉,你要记住——我才是你娘痛苦的根源。所以唯有你娘忘了我这个人,忘了与我之间的一切,她后半生才能安枕无忧,幸福快乐。”
“那您自已呢?您的幸福快乐呢?”
夜洵看了夜星沉一眼,没有再开口。
显然,他并不觉得他自已的幸福快乐,有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