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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萧衍从来没想过苏锦歌会谢他（第1页）

萧衍提到幼年的夜星沉，令苏锦歌沉默了好一会儿。

而后，她才说：“站在母亲的角度，我应该谢谢你。”

谢谢他？

萧衍怔了一怔。

“谢谢你在星沉掉落寒潭时，不顾危险去救她；谢谢你在星沉另有婚约时，还依旧在萧老宗主面前维护她；谢谢你在我和夜洵离开星沉之后……给了她这么多的温暖，还有爱护。”

苏锦歌缓缓起身，朝萧衍躬身：“谢谢你，萧衍。”

“娘！万万不可！”萧衍震惊地喊道，却又不敢伸手去扶。

苏锦歌直起身，微微一笑：“我说了，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谢谢你为我女儿所做的付出，你受得起。”

萧衍依旧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从来没想过，苏锦歌会谢谢他……

“但是，”苏锦歌重新落座，开始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萧衍，“你为星沉所做的付出，都是基于一个字：爱。”

“是。”萧衍点头，他爱星儿。

这毋庸置疑。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爱她了呢？”苏锦歌神色开始转为严肃。

“没有想过。”萧衍回答得快而坚决，“因为我不会停止爱星儿。”

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去想。

所以他也不会想，如果爱消失了，他和星儿该怎么办。

“修炼者的一生太漫长了，也会遇到很多无法掌控的事。”苏锦歌淡淡抬手，双手搁在膝前，“比如……你遇到星沉她爹同样的情况，你能怎么样呢？”

萧衍垂眸。

对着岳母，他当然不能说他要自宫这种话。

不合适。

“萧衍，你能想到的，星沉她爹当年都想过。”苏锦歌却是了然一笑，“当年，星沉她爹甚至想过死，但你可知道，萧青鸾偏执到什么地步？”

萧衍抬头。

“她说，如果星沉她爹死了，她就将他制成骨灰，日夜戴在身上，让他死了都摆脱不了她。然后，她会杀了星沉她爹身边所有人——不止是妻女。”苏锦歌看着萧衍，微笑，“所以你杀不了对方，连自已死都不能，你能如何保住星沉？”

萧衍神色微动，沉默许久后才说：“如果杀不了对方，又不能杀死自已，那就……只能一家人在黄泉路上团圆了。”

苏锦歌笑了起来：“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结束，可焉知不是懦弱的代名词？”

她侧眸，看向黑沉沉的窗外夜色，“你看，云之国女帝开创盛世，却最终自尽而亡。她的子子孙孙，落得个自相残杀的结果，云之国也不复当年盛世繁荣。你觉得女帝是解脱，还是逃避？”

萧衍若有所思了片刻，才说：“既是解脱，也是逃避。”

“漫长至永远的爱而不得，对心上人的思念痛苦，令她不堪负荷，所以她才选择了解脱和逃避。”苏锦歌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萧衍，“很少有人能承受住内心的极致痛苦，锲而不舍地为了一个目的活下去。”

萧衍一怔：“娘的意思，莫非是赞成爹的做法？”

苏锦歌又笑了：“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死亡和自残，不是一个男人护住心爱之人应用的手段。”

“但这样的死局，实在难解。”萧衍沉默了一下，说道。

杀不了对方，死也不能死，连自残都不能。

对方要的就是自已。

不说当年的岳父——便是他萧衍自已，此刻也想不出既能护住妻子，又能洁身自好的办法。

“是难解，所以我没有怪过星沉她爹。”苏锦歌淡淡一笑，“不过是缘分尽了。”

萧衍心中微微一紧。

缘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