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十月份,费远航几乎每天都去图书馆报到。
很多同事都因此打趣邱鹿鸣,万姐笑着说,“校长和教导主任家噶亲家,正好门当户对!”
李大爷也夸费远航是个好小伙儿,“一看就是正经人,身板正,眼神也正!”
陈星辰自从上次被邱鹿鸣刺激以后,很久不来阅览室得瑟了,听说费远航的事她又来了,“邱鹿鸣,我跟你说,我说好不好听,你别不爱听,。。。。。。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有你二嫂家这门亲戚,人一个博士也不可能要你个初中毕业生!你可别傻啦吧唧当真了,回头人胳膊好了,拍拍屁股回北京再找个对象,你哭都来不及!!”
贺曼姝也有些担忧,“我怎么就忘了这点,他俩真成了,远航还能回嘉阳吗,要是呦呦去北京,就又没工作了,总不能当个家庭妇女吧!”
邱冀邺则直接说,“那小子学历太高,你俩差得太多,他妈现在不说,以后准得嫌弃你。”
“八字都没一撇呢,你们急什么?他就是养病期间无事,去阅览室看看书。”
贺曼姝嗤之以鼻,“这话你自己信吗?”
“还不是你和费校长包办的?”
“什么包办?。。。。。。嗐,我是上当了,头脑一热,就让费老头给忽悠了!”贺曼姝转头看女儿,“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邱鹿鸣一扭身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邱冀邺看着老妻,“她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姑娘八成是看上人家了!”贺曼姝说,“也难怪,毕竟满县城再找不出比远航更出色的小伙子了。”
“那,那个什么谢智的,她彻底放下了?”
“这都哪辈子的事儿了,你还记着,你看不出来吗,你姑娘早翻篇儿了!”
“她一直没找对象。。。。。。”
“你是怎么当爹的?那是因为没合适的,呦呦又忙着上课才没找对象,也就你们男的,总觉得自己魅力无边,祸国殃民,是个女的都哭着喊着扑你们,爱而不得,就一辈子念念不忘。拉倒吧你!”
“说姑娘呢,怎么扯我们男的身上了,我可是连个前女友都没有,不像有的人,在中学还谈了个男朋友!”
“那不算什么男朋友,不过没有他,我也比较不出来你到底有多好!”贺曼姝忽然又哼了一声,“说起来,婚后我可是本本分分,没有一点花边新闻的,不像有的人,没有前女友,却是迷得半个县城的年轻女人有病没病都去医院看病,那是看病吗,那是看人!还有那个什么丽影的,说话娇里娇气的,总往你跟前凑,让你把脉,你差点让人小叔子给揍了没忘吧,要不是我拦着,你可就出了大名了!”
“你说这话好没良心,腿长在别人身上,她们要去医院我有什么办法?你就说这几十年,我何曾有过半点花花肠子吧,你说你,挺聪明的一个人,脑子全拿来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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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嘉阳落了一场小雪,将将铺了一厘米的厚度,就停了。
文化馆今年新换了个锅炉工,自从国庆后送暖气,到现在这一个多月,暖气温温吞吞的,一直不热。
刘琪靠着暖气,双手在包了毛巾的热水袋上捂了捂,又继续编着手上的小鱼,最近嘉阳特别流行用输液管编制工艺品,什么大虾,小鱼,蝴蝶,还有人将输液管染色,编出来的小挂件更漂亮,你留心看,几乎每个自行车上晃荡的车钥匙都有一个这样的吊坠。
她斜乜了一眼在窗边对坐的两人:这俩人坐那儿,要不讨论一本小说,要不就下跳棋,那个费远航每次都带点吃的玩的来,昨天还夹了个白猫来,把邱鹿鸣喜欢得不得了,下跳棋的时候,她就一直抱着白猫,结果她又输了,笑着把白猫往棋盘上一丢,搅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