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说,满京城的女子,没有哪个会喜欢自己的丫头和自己的男人搅合到一起,除非自己主动抬人。
小周氏红着眼说:“母亲,我、我、平日夫君待这丫头也没太多不同,只偶尔会说她茶泡的好,让她进来泡茶。这怎么能怪我聋哑?要怪就怪你儿子自己不检点,什么样的人都往屋里拉。”
“你还敢顶嘴?出去,给我出去!”
小周氏转身就走,当她想在待在这里?一天天的就知道骂人。
“把你的丫头也带走,送回周家。再把此事告诉你父母,他们会知道怎么安排这丫头。”
两个粗使婆子帮小周氏带走了巧翠,巧翠泪眼婆娑,但无人帮助她。回到长松院,小周氏的丫头们也怪她,怪她断了她们所有人的前程。有巧翠一事在前,小周氏不可能再抬身边丫头做姨娘。
他们一走,周氏就对着楚易说:“跪下!”
楚易不敢违抗。
周氏拿着棍子就去抽,接连抽了六七下才解气。
“和你老子一个德行,你们楚家的男人都一个种,没了女人能死!便是真离不了女人,你也不能把人带进祠堂。若是被你祖父知道,看不打死你!再传到外头去,你还能有什么前程?被你媳妇儿知道,你这辈子还能抬得起头么?”
她特意在巧翠一进门,就把她灌哑了,就是不想让她嚷嚷出来让儿媳妇知道。
说着又打了几下。
楚易被打的恼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您就知道说我,您若允许我纳妾,我至于偷偷摸摸?你看看别人家,看看楚暄,再看看我,从小到大,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全是小厮。长大了,唯一一个通房丫头,还被您打发了。小妾更是一个都没有。”
周氏被气的差点又倒仰,她觉得自己迟早被气中风。
“你还有脸提!我管这么严都是为了谁?不让你身边有丫头,是怕你小小年纪就被那些丫头勾的破了身。男人太早破身伤身体,你不懂,府医懂!打发你的通房,是不希望有别人破坏你们夫妻情分。不让你纳妾,是因为你至今没有嫡子嫡女。难不成你想像楚晏那般,弄个庶长子出来满城皆知。他不要脸,你也不要了么?”
她怎么能不懂,男人的头一个女人在男人心里有特殊位置。侄女再不好,也是亲的,她怎么可能留着通房给侄女添堵。
当然,那个“好侄女”心里也恨,恨她给的聘礼少。呵,别人不懂,她能不懂周家?她若真给足八十抬聘礼,其中最少有一半会被留下,因为周家儿子孙子多,花银子的地方多,本身却不是特别富裕。
唯有侄女蠢,看不懂这一点,还觉得父母疼她,给凑了那么多东西,可她也不想想,周家能凑那么多,还不是她这个姑母逼的?
她只有一个儿子,手里的东西以后都是儿子的,迟早要交给儿媳妇保管,可侄女永远不懂这些。
想到这些,周氏深深吐出一口气:“你在这跪到子时,好好反省。明日告假。”
“是。”
“想纳妾,往后我不拦你,但必须有嫡子。”
“是。”
周氏这才满意。
随后又招来身边大丫头,命对方找出那些下人的卖身契,当晚就让贾嬷嬷给柳拂月送去。
之后又带着丫头去库房找梁氏嫁妆。
其中有的在小周氏那里,还得派人去取。取的时候,免不了被小周氏说嘴,就没见过谁家婆母问儿媳妇要嫁妆的!
次日一早,东西就送进了听雪院。
早上,柳拂月去天鹅湖畔时,就把那一沓子卖身契带去了,顺便念一念,意在告知众人,你如今不再是二夫人的人,而是长房的人,生死大权都在我的手上,往后老实办差。
这个消息对某些人来说,不过是换个主子,可对有些人来说,真的就是晴天霹雳。
比如胡买办和胡江氏,这些年胡买办到底捞了多少,他心里清楚,别人的商铺贿赂他的,他可以不用归还,可他借此提价,从国公府弄走的银子必须还,不还极有可能被送去府衙。
本来还指望二夫人,可没想到二夫人把卖身契全都交出去了,这真是不拿他们这些效力的人当人!
之后柳拂月又处置了朱管事,朱管事是万万不能再留在库房的,但也没有发卖,毕竟是老仆,一家子儿女都在府上,且对国公府的事情况知道的挺多,就暂时送庄子上种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