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跟司机正在搬运车上的药物跟医疗材料。
林四季已经开始铺她的床铺。
因为这屋子赵学道已经找人打扫过,所以很干净,基本就是用水擦一下,就可以铺席子。
她带的是家里的芦苇凉席,一个荞麦壳的枕头,再有条薄薄被单。
铺好就从后门走出去,不远处是两排接水的水池,有两个嫂子在那洗衣服。
看到林四季走出来,笑着打招呼:“你是市里医院派来的医生吧,赵队长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们,我们就没过去打招呼。”
赵学道在沈洲跟林四季到来之前,已经交代家属院这些人不能去凑热闹。
别搞得好像一个个没见过世面一样,还给客人造成困扰。
“我不是医生,医生还在里面,我是杂工,叫林四季。”
其中一位嫂子也热情地介绍:“我是赵队长爱人,你叫我芳嫂就行,这是孙指导爱人,我们都管她叫兰姐,总之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林四季点点头:“谢芳嫂跟兰姐,那我到处逛逛。”
这家属院里头,因为刚刚建成不久,目前设施还很简陋。
除了大家伙住的瓦房外,也没什么其他建筑,在靠近大门不远处有个稍微高一点的木棚子,那就是食堂。
站岗的警卫不跟林四季聊天,她转一圈又回到水池那里,芳嫂还在那洗衣服。
“芳嫂,咱这是什么工程啊?”
“小同志你这可问倒我们了,我们一妇道人家,就是洗衣服带孩子做饭,男人在哪,我们在哪,我们哪知道这些。”
林四季又继续问:“咱这家属院有多少号人口啊?”
“如果在工地的士兵也回来住上的话有两百来号人,咱一个连一百来号人,分两个班,一班到深山去,基本在那驻扎,有一个班在前面的山坡,两个班半月后轮一次班。”
芳嫂不愿意聊这个话题,转口就问林四季:“小同志,咱市在多远啊,我们一直说想去逛逛都没能去成。”
“我们坐车来时差不多四十分钟,如果是骑车或者走路的话差不多四个小时左右。”
一听要这么远,芳嫂摇摇头,死心了。
洗好的衣服拧进木盆里去,后面的有钟声敲响起来。
林四季正要开口问,芳嫂笑着给她解释。
“这是食堂开饭的声音,就在入口那个位置,你一会带市里来那位医生去打饭。那食堂是为干活的士兵准备的,我们家属没份,我就不带你们去了。”
林四季这个点也是有点饿了,她洗了个手就从后门回屋去。
“沈医生,沈医生开饭了,上食堂吃饭去。”
没听见有人答应,林四季往前屋走去,哪还有沈洲的身影。
这人刚刚不是还在,跑哪去了,她开门出去四处看一圈也没见沈洲的身影。
以她对沈洲的了解,肯定不可能独自跑去吃饭。
现在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林四季只能先拿饭盒去打饭,临走时看沈洲的饭盒挂在包里。
还是很好心地拿着他的饭盒去帮忙打饭。
林四季拿着饭盒往食堂走去,走进里头才发现都排满了人。
一个个都是剃着平头的士兵,皮肤晒得黝黑,看着个个精气神十足。
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个十几二十号男人,林四季还真的有些紧张,但是人已经进来再退出去就有些怂包。
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后面排队,刚刚站稳,前面的人就都给她腾出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