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是母后寿诞,连瑞王都要去拜寿,我怎能缺席。自然也要回宫,而且按原计划和令浓彩红妆坐同一辆马车。”
“殿下难道知道令浓彩和红妆将会乘坐那一辆马车?”
“既然原来计划的马车被瑞王强占,那么宴尔为了这两个重要人犯万无一失,自然会把自己要乘坐的马车让出来,自己去坐普通马车了。”
“殿下说的有理。”张碧极想了想,道:“没有了暗格设计,殿下会不会很危险?”
“人在险中走吧。”
“殿下……”
“别担心,到时我自然有办法。”
重墨看看天色,雪越下越大,鹅毛纷飞,地上雪被此时已积攒一尺厚了,即使临近傍晚,世界仍然一遍晶莹雪亮,遥望天际,隐隐含着暗沉冷煞之气,让人感觉布庄院内沉滞压抑。
“张碧极!”
“殿下,碧极在!”
“去东院,准备搅动内乱。”重墨说着拿出一截碧绿的竹筒,竹筒里装着火药粉末,竹筒上贴着助火符箓,只要点燃此竹筒,火便不灭。
“是,殿下。”张碧极接过竹筒,猿臂长伸,下了梧桐树,跃上三米院墙,弓腰疾走,跑向东院。
“谁?”
张碧极长长的身影在宫灯下拉得特别长,投到雪地上十分醒目。
张碧极冷哼一声,拾起院墙上一片落叶向那惊问的锦衣卫滑过去,嗤的一声,落叶锋利如刀,割破了那一名锦衣卫的喉咙,血脉膨胀,飞溅五六尺之外,然后无声地倒在雪地上。
“抓刺客|!”
更洪亮夹杂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抓刺客!”
张碧极此时已经跑到东院,点燃了手中的火药筒。
那刺芒的火光一遇到助火符箓,嗤的窜起一丈高,张碧极赶紧对着半空一扔,啪的一声裂响,火药筒在半空里炸裂,无数火星带着熊熊烈势落在院内的屋檐上,门墙上,树上,楼台亭阁顿时在一遍火海之中……
“不好,东院起火了。”
东院是宴尔藏珠宝珍品的地方,宴尔这一次再画廊山搜刮来准备上供太子的奇珍异宝都藏在东院,还未装置上车……
“快,救火!”
宴尔大急,打了一个锦衣卫,踢了另外两个小厮,再也端不起平日的沉稳浩气。
张碧极见纵火成功,急忙身退,隐伏在黑暗安全里……
重墨和叠嶂躲在梧桐树上,见张碧极成功的手,道:“好,叠嶂,轮到你了。”
“请殿下下令!”
重墨从腰里摸出一张白皮,递给叠嶂:“瑞王还在屋内没出来,你去惊吓他一下,省得等一下上路时瑞王精力十足。”重墨说话时眼里闪过一丝深邃阴凉。
“叠嶂明白。”叠嶂接过重墨递给他的白皮,往脸上一抹,一个苍白如雪的面孔,除了一双深幽漆黑空洞洞的大眼,无鼻无嘴无耳朵……
叠嶂如猴一般滚下树,趁着院内大乱,混入了大厅内,瑞王果然极其舒服的躺在玉榻上,对外面的吵闹喧嚣置若罔闻。
叠嶂一滚,滚到床榻之下,然后从床榻下伸出双手:“瑞王,拿命来。”
瑞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叠嶂猛然长身立起,对着瑞王俯瞰而下,直抵面门:“瑞王,拿命来。”
“林宝塘!”瑞王大惊,跃身而起,抽出腰里软剑,对着面前就是一剑,眼前白光一闪,瑞王低头再看,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张白得刺眼的白皮挂在他剑刃之上晃荡。
汀的一声,瑞王手中长剑脱出,落在地上,高叫:“来人,来人!”
容华耀带着人冲进去:“丹哥,怎么啦。”
“……”瑞王想说什么,说不出,身子倍觉疲软,瘫坐在玉榻上:“容华耀,别出去,守在这里!”
容华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来未见瑞王如此颓唐过,忙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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