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千斩所料,郅亲王在城中大肆搜查叶赫文泽的踪影,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如此,城中百姓在听闻王上对叶赫文泽的果决处理后,无不是拍手称快。
凤瑾在听了干爹千斩的描述后想法与他一致,觉得叶赫文泽极有可能是郅亲王的孩子!
如果叶赫文泽是郅亲王的孩子,这样一个筹谋了二十多年的阴谋,他的野心自然昭著;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他们之间定也达成了某种协议。
大胆假设:他之前没对叶赫国王动手,一是叶赫文泽年岁不足,不堪为君;二嘛,大约觉得叶赫国王年事已高,天命将至,不如坐等几年他死了,叶赫文泽名正言顺的继位。
哪知此时千斩干爹归来,对他们的地位造成了威胁。
如果假设成立的话,郅亲王二十多年前便筹谋了这样一个阴谋,自然不希望毁于一旦,那么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结果可想而知!
凤瑾将自己的想法与众人一说,众人先是一愣,稍一想便觉得她的设想极有可能发生。
凤瑾思绪再转,又想到夜郎国那边的消息大概也快传来,自己一行在叶赫国不能逗留太久,便与几位干爹一番商议,觉得宁可错杀,也不可让事态发展后再临时抱佛脚,当即决定尽快除去郅亲王这个毒瘤,为千斩干爹的君王路碾平障碍。
众人说干就干,在叶赫国王那取得叶赫文泽的画像后,于当晚便换上夜行衣,目标一致的直扑郅亲王府。
因为叶赫铭瑄在决定处决叶赫文泽后,便命人密切注视着四处城门,并未发现叶赫文泽出城。而城中,郅亲王敢让人大肆搜索叶赫文泽的下落,却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比郅亲王府更需要搜查的呢?
找人的事,对别人来说是难事,但是对凤瑾和断魂六少来说,却算不上太大的事。
他们精通消息机关,能很快的探到哪里设有机关,哪里可容藏人。
郅亲王作为叶赫的肱骨之臣,府邸自然极大。一行八人避开守卫,花了近一个时辰时间才将郅亲王府的院子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叶赫文泽的身影,这才开始在王府的房舍内搜索起来,不放过任何一栋房舍一个房间。
终于,在又一个时辰的搜索后,凤瑾在郅亲王的书房内发现一处密室入口。
发了信号,八人汇合一处,扭动墙上机括,打开密室入口,几人相继跳了进去。
阶梯蜿蜒,因为不敢点灯,八人只得摸索着前行。拾阶而下,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才到了密室底部。
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才看见前面隐隐亮光。
几人不发出声音,借着亮光前行,密室越来越宽敞,隐约可见左右墙上布有密密匝匝的暗器口,大约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到访,所以将暗器机关给关掉了。
又走了十来丈,隐约听到有声音传来。
“……我只要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还要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地方窝多久?”
几人停下脚步屏声静气细听,发现说话的人声音极为年轻,无声的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泽儿……谁叫你平时不收敛一下?这次恐怕有些问题。”
说话的是一女子的声音,她叫叶赫文泽“泽儿”,显然是极亲之人。
叶赫文泽问道:“我一向做事隐秘,会有什么问题?”
“再隐秘有什么用?有人告血状告到叶赫铭瑄那!”这次是郅亲王的声音:“再有那叶赫铭瑄失踪二十六年的儿子突然回来了,叶赫铭瑄想要除掉你,好让他的儿子继位!”
“怎么会这样?”叶赫文泽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敢置信的道:“我也是他的儿子啊,他就因为我杀了几个贱民就要除掉我吗?未免太狠心了。”
“泽儿……”那女子顿了一下道:“其实你并非是叶赫铭瑄的儿子,而是我与郅亲王生的。叶赫铭瑄当初大约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将你留下把我赶出皇宫。”
“不可能,如果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又怎会将我留下?你们骗我的吧?”
“因为叶赫氏需要一个继承人!”郅亲王道:“如今他儿子回来了,你又犯下这等恶事,自然留不得你!谁叫你不听我劝,仗着自己是叶赫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为所欲为?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咱们也不要去觊觎那王位了,你在这躲一段时间,等守城松懈下来,为父送你离开叶赫国。”
“不,我不要离开!”叶赫文泽有些歇斯底里的道:“我是叶赫铭瑄的儿子,我是叶赫未来的王,你走开,你走开,你这个骗子!”
“泽儿!”郅亲王与那女子同时唤道。
“哈哈哈哈!”千斩张狂大笑着。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郅亲王身形一颤,恫喝道:“是谁?给我出来!”
“郅亲王,你眼中秉性纯良、虚心知礼、礼贤下士的二王子竟然不认你这个亲爹,本王子能不能说这是你的悲哀?”千斩说着站到了亮光的入口处。
其他几人纷纷跟在他身后。
“是你!”郅亲王怎么也没想到千斩找到这里来。如今“人赃并获”,他直觉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没错,正是本王子!”千斩邪肆的笑道:“郅亲王,你一家三口跟本王子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