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迎着塞北突然刮起的一阵狂风,刘体仁带着骁果军的两千骑踏上了去往天幕山古道的路。
虽然比较喜欢这个年轻的录事参军,但是程亦还是给他配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都尉。
因为军官老卒大量损失而飞速提拔起来的郑老狗就是程亦指派给刘体仁的都尉。
刘体仁拉了拉蒙在脸上的麻布,凑到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郑老狗旁边,瓮声瓮气地大声吼道:“风沙几时停下?”
郑老狗同样吼叫着:“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刘体仁拽着郑老狗大声吼道:“风沙几时停。”
郑老狗终于听清了刘体仁说的是什么,他指了指弥漫着黄沙的天空说道:“老天说了算!”
话音刚落,风沙便突兀地停了下来,刘体仁等待弥漫的沙土消散的差不多后,才摘掉脸上的麻布抖了抖揣到腰间对郑老狗说道:“风沙若是阻断大军粮草输送,该当如何?”
郑老狗笑着说道:“大军出塞便要带三月粮草,身后运粮的大车更是每月不停,塞北这种天气最长不过一月,短则三五天,不妨事。”
刘体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看了看身后正在清点所携物资的士卒说道:“是否要休整一下?”
“自然是要休整的,若是刘参军想要尽快赶往古道,我麾下的士卒也能做到。”
“那便休整一下吧,将你麾下最精锐的一个团派出去,提前向古道方向铺设马铺烽燧。”
郑老狗嘿嘿一笑,指了指扬起一片沙尘跑向远方的数百骑说道:“不需刘参军提醒,他们已经出发了。”
“郑都尉行军布阵果然老道。”
“刘参军就不要夸奖我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能保证不在战场上昏头就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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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蒙蒙亮,刘体仁便与郑老狗再度出发,连续行进六日后,一名早先派出去的骑兵便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
见到士卒受伤,郑老狗不等刘体仁发问,立刻沉声问道:“敌人多少?你们团情况如何?”
那名士卒被几人扶着,灌了一口清水后说道:“金国天山军司捉生军一个两个千人队,正在围攻我们再古道旁刚刚设立的烽燧,已经连续攻击两日,校尉受伤,三名旅帅战死一人,受伤一人,金军没有撤退的意思,在卑下冲出来时还围在烽燧旁。”
刘体仁又问道:“只有两个千人队?可曾有金国援军抵达?”
那名士卒摇摇头说道:“在冲出来之前,卑下依照校尉的命令特地查看过金军营灶,并无增加。”
“就近送他去互市城休整,全军立刻整备,随我突袭金军。”
刘体仁对金军实力并不清楚,害怕郑老狗中招,连忙规劝,却不料郑老狗说道:“捉生军是轻骑,我军也是轻骑,轻骑对轻骑,最重速度,他们如今为了围攻烽燧,已然失去了突然性,我军此时攻击,正是时候。”
说罢,郑老狗想了想对刘体仁说道:“我知道刘参军未曾上过战场,我给你留下一个团,用来当做后手,我自己率四个团先行突袭金军。”
刘体仁见郑老狗并非一时冲动,便选择相信这个看上去非常莽撞地都尉。
“那处烽燧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不过一百二十里,我在前方,刘参军你在我后方二十里外,若是我投入战斗后并不顺利,你再寻机切入战场。”
刘体仁看向郑老狗,疑惑地问道:“你就不怕我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