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素让亲兵都尉递给自己一个名册说道:“凡阿史那等大族姓氏者,直系全部处死,不愿迁入关内者,全部处死。把草场分给金国诸大姓几支旁系与跟随我们的康国以及贺孙部,还有投效的侯莫部!”
“至于这些投降的金军,斩首制成京观,威慑草原诸部杂胡!”
“我吩咐的事情,军中之人多莽撞,怕是做不好,尽快传捷报回定州,请陛下派遣干吏来此。”
“诺!”
赵尽忠抱拳道:“此一战,塞北三十年不会再有大的战事了!”
微风吹拂着王玄素头上的软幞头,鬓角一丝白发从他打理齐整的幞头内掉了出来,在风中摇摆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落下的夕阳,身子似乎也佝偻了许多。
赵尽忠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再说话,悄悄对身后一步不离的亲兵都尉使了个眼色,众将校与亲兵便悄悄退后了数十步,独留王玄素一人立马高坡之上如同雕塑般沉寂着。
次日,唐军针对金国数万落的分化以及迁移的前期事宜就在一阵哀嚎声中展开。
在杂胡组成的附庸军的帮助下,凶悍的唐军士卒按图索骥,把除拔延部直系外的所有各族直系不论老幼全部拉到一处坑杀。
偌大的汗帐到处都是哭嚎声与求饶声。
唐军士卒对这些哭喊求饶的部众不为所动,虽然没有动刀兵,却也只是固执地要求他们离开祖地,随他们回到曾经被赶出来的关内。
一旁协助的附庸军士卒则更加干脆,他们没有唐军的军令约束,因此更加粗暴。
如果有人不愿离去,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将那一家人连同他们的帐篷一同烧成灰烬。
在持续的高压与屠戮中,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老弱妇孺们被迫开始拖家带口徒步向着云门关的方向行进。
而在已经打扫过的战场上,一场整齐有序的屠杀也在同时进行着。
在石碑庞,一个又一个面目狰狞或是惊慌失措的头颅被整齐地堆放在一处。
大量已经投降的金军被扒光了衣服一排排跪在地上等待被斩首,他们有的瑟瑟发抖,有的高声怒骂,可行刑的唐军依旧只是利索地挥动手中的横刀。
在行刑的唐军士卒身旁,一把又一把砍卷刃的横刀被丢到一旁,还有大量士卒正骑着马不断在后方数量庞大的俘虏周边巡视。
被连成一串的金军俘虏若有人要逃跑,那么这些唐军骑兵就会毫不犹豫地用弓箭、马槊将他们杀死。
屠杀与前期的迁移进行了整整十日,从秦州临时抽调来的几十名干吏才仓促地来到金国汗帐。
与他们进行简单地交接后,王玄素在给他们留下一千骑后,便率领着余下的七千征北军踏上了班师的道路。
此时已是七月末,在大军距离云门关还有一日路程时,征北军主帅,辅国大将军、尚书右仆射太子太保,上柱国赵国公王玄素
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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