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军走舸!”
了望兵喊出南陈水师动向的同时,眼神极好的张琦也已经看到了那些在唐军两千料大船眼中如同蚍蜉一般的走舸。
他们在宽广的江面上飞快地向通州水师的连环船靠拢,很快就与通州水师的战船相距不到二里。
走舸上,放着的是一团团整齐码放的干草与一颗颗堆在一起的火油罐。
“都督,他们掩护这些走舸靠得如此之近才发难,怕是船上带了引火之物,我们是不是放出走舸拦阻?!”
“等等!等他们再近一些!”
从南陈水师的走舸出现在张琦视线中的那一刻,张琦就知道这些走舸的目的是什么,可这个距离放出己方走舸,南陈的走舸仍旧有辗转腾挪的机会,他要等,等一个南陈纵火船无法躲开的距离。
很快,南陈水师便靠近到了一里之内,船上高高摞起的草垛依然能被隐约看到。
“各船床弩开始齐射!走舸出击拦阻!”
张琦扭头大喊,号角声与鼓声立刻响起。各船早已经盯着南陈水师走舸的床弩纷纷开始射击南陈军走舸,同时,早先藏在大船后方的走舸也在鼓声中从大船后方钻出。
粗大的弩枪带着破空声从驾船的南陈水师士卒耳旁划过,可那些南陈水师士卒却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面前宛如巨兽一般的唐军战船。
唐军战船就在眼前,几支弩枪已经无法让他们停下了。
突然,一艘艘走舸从唐军两千料大船两侧的缝隙中钻出,直奔这些心怀死志的南陈水师士卒所乘走舸。
这一情况让走舸上的南陈水师士卒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距离唐军战船虽然已经很近,可远远没有到点火的时候,而此时出现的唐军走舸,更是让他们失去了转向避让的可能。
飞快靠上去的唐军走舸上,十几名悍勇的水师士卒就蹲在女墙与旁牌后方,他们有的手持弓弩,有的手持枪槊,船头还有一人手持带着抓钩的竹竿。
随着双方贴近,唐军走舸上突然伸出竹竿,将本来在飞速靠近的走舸迅速勾住。
其上的南陈水师士卒见状赶忙用斧头横刀劈砍竹竿,可通州水师派出的走舸远比南陈水师的走舸多,他们两三艘船对上一艘,数根竹竿一齐勾住,并非那么容易脱离。
就在南陈的走舸急于脱身之际,那些蹲在女墙与旁牌后方的弓弩手则迅速起身,对着不过几十步远的南陈水师走舸开始抛射。
极近的距离让唐军的弓弩手可以从容地射出每一支箭矢弩矢。
很快,一艘艘南陈水师的走舸便没了动静,被箭矢弩矢插满地南陈走舸上满是死状各异的南陈水师士卒。
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就挡住了南陈水师纵火船的唐军水师士卒迅速分出人来登上已经扫清的南陈走舸,而后缓缓退回到了大船后方。
“看上去呆头呆脑,想不到打起来却是难缠。”
张大亮的座船上,张羽对张大亮说道。
张大亮点点头,他眼中的轻视已经消失不见,神色间也愈发严肃了起来。
。。。。。。。。
横江上的水战进行的同一时间,梅州城下的左路军也开始按照此前的部署动了起来。
一连几日没有认真攻城的唐军让张寻感到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