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队正似乎不愿被老头帮忙,连忙甩开,可发软的双腿还是让他跌坐在了地上。
“哼!”
老头瞥了年轻队正一眼,随后便自顾自地向船舱外走去。
年轻队正死死盯着老头的背影,随后一咬牙站了起来,与其他同样不好受的士卒一起歪歪斜斜地走上了甲板。
此时阴沉的天气已经一扫而空,阳光射穿了正匆匆逃离天空的阴沉乌云,照在了年轻队正的脸上,他抬起头微眯着双眼努力适应着,随后便走到兵船宽阔的甲板空地上呼喊着队中士卒列队,同时不断用余光看着正与校尉以及另一名旅帅站在一处说着什么的老头。
不多时,老头转身走向已经列成纵队的麾下士卒,年轻队正连忙转过身站好,头却依旧抬得很高。
老头缓缓走到年轻队正面前,弯腰将他革带上挂着的数袋托起来掂了掂,同时大喊道:“校尉有令,登岸后只有半日休息的时间,而后跟随大军向顺昌进发,辎重粮草还没能全部运到,各部所携粮食需再撑过两日方可补给!”
队列中的老卒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而年轻队正与一些年轻的士卒则明显出现了慌乱的表情。
老头没有理会他们,又下令各火迅速检查了士卒随身携带的装备后便下令下船!
年轻队正强忍着双腿的虚弱走下兵船,滩头上,战马嘶鸣声、人的呼喊声与甲叶铿锵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滩涂人群的后方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兵船不断靠岸卸下走路歪歪斜斜地士卒而后迅速扬帆离去。
到处都是呼喝声,不断有隶属于各个团的士卒正在整齐列队,等待辎重校尉给他们分配扎营的位置。
年轻队正尽管是第一次参加如此规模的大战,可他早已经在北岸时见过了大军连营,因此并没有多么好奇,他只是向远处望去,将目光放在了已经搭起的中军大帐,那里正有一面大纛在微风中拂动着。
。。。。。。。。。。
大帐中,王承业召集了已经登岸的赵尽忠、舍利吐利摩、章十八以及左右屯卫、右御卫、左骁卫的诸将进行军议。
王承业先是问道:“各部情况如何?”
赵尽忠说道:“我右路军有许多士卒还没有完全从船运中缓过劲来,还需稍作休整。”
赵尽忠的话深得在场众将心意,他们也都纷纷表示自己麾下士卒同样如此。
王承业又问道:“运河水师整备如何?”
郑直连忙抱拳道:“末将水师已经整补齐备,打算今夜便增援通州水师。”
王承业看着沙盘说道:“通州水师已经在横江挡了南陈水师整整五日,水师都督张琦发回塘报说他们的战船已经半数损毁,士卒也折损三成,若非他将自己的座船顶在最前面以做表率,恐怕士卒早就溃散了,就这样,他都已经斩了七名擅自弃船的校尉以及百余士卒了。”
郑直连忙表态:“末将所部到达后会立刻接替通州水师防务。”
王承业这才点点头,转而说道:“本来我打算运来两个月的粮草,可如今南陈水师攻势愈发凶猛,随时有可能切断我军后续运粮的道路,因此我只让张长史运送一个月的粮草,粮草以及中路军后军剩余士卒还有半日就能全数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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