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仁神秘地笑了笑:“猎几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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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舒州城中本就不多的百姓早早躲回了家中熄灭的灯火,整个城中只有孙氏的府邸灯火通明。
孙氏内宅中,郑氏家主郑汲与孙氏家主孙奉礼两人一改从刺史府中出来的颓色,一脸严肃地坐在庭院之中。
“今天白天那册子中说的,你为何出了刺史府也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害我进了府中后被动得很。”
郑汲一脸不悦地对孙奉礼说道。
孙奉礼轻轻叩着桌案道:“枉你白活了半生,难道就注意到刺史府内外都换了人吗?”
郑汲这才一拍脑门咬牙道:“这刘体仁实在可恨。”
孙奉礼道:“如今我们被人捏住了把柄,再想跟之前一样糊弄过去怕是不成了。”
郑汲道:“如今我们大半家产都在此处,轻易不能舍弃,难不成还真的听他的老老实实跟他去江北?”
孙奉礼道:“那自然是不能的,虽说那点证据如今交给建康确实会让我们吃个大亏,可若是抄家灭族?”
他冷哼一声道:“这个刘体仁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两家了。”
郑汲点头说道:“他若是逼我们逼得狠了,我们就让他这个处置使在舒州碰个头破血流。”
孙奉礼问道:“你在城外聚拢了多少佃户?收拢了多少流民?”
郑汲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加上原来的佃户,不少于三万人。”
孙奉礼笑着指了指郑汲道:“不愧是名满舒州的郑氏,这手段果然是厉害啊。”
郑汲拱拱手客气地回道:“孙氏也是不差,我听说,舒州城外无主的田地,你都快要占尽了。”
孙奉礼收起笑容说道:“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借着我们两家的名声,行千金市马骨之事。让其余那些老东西也迁往江北,而后再控制原来我们的土田地丁口,进一步挖空各州罢了。”
郑汲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对策?”
孙奉礼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对郑汲说道:“他敢这么做,一定是仔细勘察过舒州的田亩丁口,那我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舒州的田地一夜全都变成无人耕种的荒地。”
郑汲立刻明白过来,他冷笑着说道:“我这就派人去城外通知部曲。”
孙奉礼点头道:“告诉你的人要小心行事。”
郑汲点头道:“放心好了。”
两人说完正事后,孙奉礼拍拍手,一队绝美的舞姬便扭着腰肢便走入庭院之中。
郑汲笑着对孙奉礼说道:“都说你孙氏的舞姬最是动人,今日得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郑公!今夜你我把酒言欢,就借着这圆月,吟诗几首如何?”
“好!”
孙氏的府邸中突然传出的靡靡之音在死一般寂静的城中极为突兀,连已经出城的刘体仁都听得极为真切。
“真是怪事,这舒州战事虽已结束,可还没到歌舞升平的时候,怎么就有人听起来曲儿了。”
刘体仁并没有回答感到郑老狗,而是抽动了几下鼻子说道:“你嗅到了没有,狐狸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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