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一时语塞,随后连忙请罪:“非是臣等不愿提前,只是大军在外征战,陛下又下诏说粮草一日不可短缺,如今多个州郡府库已经耗费一空,今年若是秋收耽搁了,怕是要动用常平仓与义仓了。”
章义也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咬咬牙说道:“那便冬日迁移,但是将士家眷先不要动,等来年开春再行迁移。”
“诺!”
章义又转头看向吏部侍郎:“官吏选调如何了?”
吏部侍郎拱手道:“回陛下,选调基本结束,其中国子监学生四十七人,各州郡举荐后经考校合格者一百七十三人。皆是干吏,年纪都在三十以下。”
章义敲敲桌案说道:“这些事情马虎不得,还要仔细斟酌考校,一定要确保不会有滥竽充数之辈。”
“诺!”
三名侍郎离开后,章义对李仁说道:“告诉刘体仁,他要的刀子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八月二十七日,还在舒州的刘体仁收到了密信。
打开看过后,他将郑老狗叫到了刺史府中。
参加了一场摧枯拉朽的平叛后,郑老狗便一直在城内驻扎,每日无所事事的他早就已经憋闷的难受。
他兴冲冲来到刺史府,刚刚走进书房,刘体仁就扔给了他一块虎符。
接住虎符的郑老狗一愣,并不知道刘体仁是什么意思。
刘体仁努努嘴说道:“看看这兵符有何不同?”
郑老狗拿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一张脸就垮了下来。
“处置使若是嫌我不够得力,将末将打发回军中便好,为何要把末将调回江北去当什么守备府的将官?”
刘体仁闻言笑道:“我几时说要打发你走了?”
郑老狗双手将虎符放在刘体仁桌案上说道:“这虎符与我十二卫所用虎符全然不同,也并非羽林军的兵符,不是守备府的,难不成还是镇兵的?”
刘体仁道:“这确实是守备府的兵符。”
郑老狗双手一摊说道:“这不就是了,末将也并非有意要冲撞上官,只是若非要让末将统领这些守备府的兵,不如让末将去做个火长队正什么的。”
刘体仁笑着拿起虎符在郑老狗面前晃了晃说道:“虎符乃是重器,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方才将虎符放回我这里这个行为,我便能治你个保管不当的罪。”
听到还要治罪,郑老狗的脸上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抱拳道:“末将说什么都是不服气的,若是处置使非要如此,那末将把脑袋双手奉上便是。”
刘体仁心中暗道好笑,也不想再逗郑老狗,便将虎符递到他身前说道:“我上疏陛下,请他调遣渝、庭、盘、京、青三万守备兵,驻黔、抚两州供我调遣,陛下已经应允。虽然兵有了,可统兵的将校却是没有,因此我已经举荐你为江南道守备府行军长史。”
郑老狗一个激灵,而后连忙跪在地上道:“末将不过是一都尉,统兵千人,如何担得起,请处置使另寻他人。”
刘体仁道:“晚了,兵部行文两日后就该到了。再者说,眼下战事激烈,哪里还抽得出将校来此,就是你,本来也是要回南征军的,我是软磨硬泡才从张郡公那里把你扣下的。”
他将虎符递到郑老狗手中说道:“郑长史,接虎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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