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德突亦因被魏军甲士突击打乱阵形,只得眼睁睁看着魏军离去,同时催促各部尽快收拢被打散的部队并重整。
当阿史德突亦传回没能阻挡章义突围的消息后,阿史那叶舍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他看来,这场大雨似乎就是上天为了让章义活下去而降下的。
“这场雨下得太久了,我们已经失去彻底击溃魏军的机会了。”
雨声渐渐变小,天空中倾盆而下的雨水转而变成了细密的雨丝,下令收兵的阿史那叶舍在回营前深深地望着魏军大营方向,良久后才在一众亲军的簇拥下返回大营。
“着阿史德突亦与阿史那亦力立刻收兵后撤,不得拖延。”
阿史那亦力指挥的金军已经再次冲进魏军营寨,凶悍地金军一边冲击着魏军危如累卵的阵线,一边将更多兵力投入其中,就在阿史那亦力准备将最后的预备队也投入进去,一举攻进魏军营寨之时,阿史那叶舍派出的塘马也跨越了战场来到阿史那亦力身旁传令。
阿史那亦力听着塘马口述的阿史那叶舍口谕,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西侧走去。
见到主将都已经不再指挥,他身旁的几名万夫长只好鸣金收兵。
发觉金军突然后撤的程亦还未搞清状况,寨墙外便突然响起了成片的收兵鸣金声。
阿史那亦力骑上战马,不舍地看了一眼有些残破的魏军营寨后,便率军缓缓地退去。
等到章义绕过阿史那亦力的大军返回大营时,天色已晚,地面泥泞难行与士卒士气低落让魏军无法立即撤出大营,只得加固营盘后,严防死守。
坐在中军大帐中的章义看着一众面露疲色的各军主将,沉默许久后问道:“各军损失几何?”
最后返回大营的赵尽忠站起身说道:“催锋军左武卫郎将王豹战死,都尉战死三人,校尉战死二十六人,旅帅队正火长战死七百人,士卒死伤溃逃两万七千人。”
“骁果军郎将无人战死,都尉战死两人,校尉战死五十七人,旅帅队正火长战死八百,士卒死伤溃逃两万六千人。”
“羽林军右翊卫郎将周志深重伤,都尉战死四人,校尉战死四十一人,旅帅队正火长战死五百人,士卒死伤溃逃两万五千人。”
章义嘴唇开合几次后,最终没有说话,他默默地起身,转到大帐布幔之后,便再无动静。
程亦想要穿过布幔去宽慰章义,却不敢直接进去,便四下张望,寻找往日在大帐中肃立的常五,却发现布幔处只有两名看上去很疲惫的亲兵。
“常都尉为了护着主公溃围,战死了!”
那名亲兵部曲也是原来安北军的老卒,自然是认得程亦的,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一千老兄弟,也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人。”
程亦默然,他悄悄掀开布幔的一角,看了一眼独自一人坐在蒲团上的章义,他的背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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