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白鹿原中央有一处水泊,而是中央的湖心岛上就是这逐鹿亭。现在大战在即,双方都陈兵在白鹿原的边缘,偌大的平原早就成了无人区,处处尽显苍凉之色。李阳骑着马缓缓而行,时不时地用望远镜观察周边,确实是毫无动静。而当看到那处水泊之时,牛二眯着眼看了半天,小声说道:“吆喝?没想到这修文帝居然先到了。”“身边就是两个小太监,并没有带护卫,还真有几分胆色呢。”李阳听到牛二这番话,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咱们严阵以待,而修文帝却是好整以暇,果然不愧是身为帝王之人,光是这从容气派就够人学一气的。”李阳随口而谈,催马慢行,无形中显现出自身的性情洒脱和从容。燕北山乃侠中大者,今日前来是为了做大事的,此时手扶铁剑却有些犹豫。“兄弟,此人毫无戒备,如果咱们就这么把他给杀了,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匈奴这次南下是打着修文帝的旗号,而皇权之争又合乎朝廷礼法,只怕百姓们会误会啊。”燕北山的担心是非常有必要的,古时候打仗讲究个师出有名,民心所向,不然的话在道义上就会大大受损。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位大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李阳点头,说道:“燕大哥说得非常有道理,看来修文帝这次确实是想要与我深谈。”“我便与他详谈一番,看看这修文帝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到了水泊,看到岸边放了几艘小舟,三人乘舟而过。到了湖心岛上之后,只见白雾茫茫,寒鸦鸣叫,一派肃杀之气,让人感到无形中心头生寒。“奶奶的,这地儿可有点邪门,秀才爷,你还得当心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燕北山说道:“我刚才仔细看了,岸边只有三人足迹,除了一人之外,其他二人脚步虚浮,应该就是那两个太监。”李阳微微点头,这次来不但是带了器械,还内衬软甲,甚至连急救包都带了,做到了万无一失。眼瞅着这逐鹿亭越走越近,果然就看到亭子中坐了一个身躯长大之人。而那两个小太监看到人来了,也赶紧退出老远,只留修文帝一个人坐在亭中。看到这架势,牛二和燕北山也不好上前,那样显得李阳也有点胆小怕事,便手按剑柄远远护卫。李阳独自穿过雾气,走入了逐鹿亭,第一次看清楚修文帝的面孔,心里不由得微微惊讶。本以为此人手段残忍,性情歹毒,肯定是相由心生,多少长得有几分残暴之态。可哪里知道,只见这修文帝长相儒雅,甚至有几分风流倜傥,身高八尺有余,一派气度从容。“你就是李阳吧?坐。”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有着九五之尊的派头,一股逼人的气场扑面而来。若是一般人,必然会被这慑人的气场所压制,不由自主地步入对方的节奏。李阳却昂然而立,脚下未动分毫,淡淡地说道:“今日前来,只为问你一句话,为何要助纣为虐!”这就叫开门见山,直斥其非,根本就懒得绕弯子。修文帝缓缓说道:“何为处纣为孽?这天下绝非有德者居之,而是有能者居之。”“我那皇弟性情多疑,你现在手握重兵,他自然对你百般呵护,可若功成身退,只怕有杀身之祸啊!”这两句话说得十分厉害,正说在最要害的位置!毕竟李阳经历过多次皇帝的猜疑,知道这些话很有可能成为事实。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等江山太平之时,就是功臣脑袋落地之日!看到李阳不说话,修文帝又说道:“匈奴不过是北方蛮夷,我怎会将他们当成自己人,无非是权宜利用罢了。”“等取下江山,只需将燕云十三州割让,他们自会心满意足,等国力强盛之时,再将其灭了也就是了。”说到这里,修文帝面色诚恳,说道:“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朕与你平分江山,难道你不想自立为帝吗?”“当了皇上可以一言九鼎,任意杀伐,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坐镇一方,子子孙孙有享不尽的荣华啊!”不得不说,修文帝是一个极其擅长操控他人内心的厉害角色,这几句话描绘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美好前景。李阳淡淡一笑:“大丈夫所求之物,当以手中的三尺剑取之,又岂能由他人拱手奉送?那还有什么趣味?”“若想让我归顺你也容易,只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即刻退兵!”修文帝脸上的神情一直十分平和,听到李阳说出这番话,终于也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好!果然是快人快语,不管你要什么,朕都会应允,你尽管说来!”李阳朗声说道:“这第一条,让匈奴即刻退兵,大单于将自己的嫡子送入京城,作为质子!”“第二条,你残害大周臣子,当遭罢黜,即刻剃度为僧,终生青灯古卷,以赎自己的罪孽!”“第三条,你要举行禅位,将皇位名正言顺地传给圣上。做这三条做了,我便留你性命!”修文帝脸上的皮肉微微抽动,露出了阴狠的神情。“好你个李阳,我念你是个人才,还想着收在麾下,保你一生富贵荣华,没想到如此不识抬举!”“三日后我便率大军与你决战,到那时候只怕是玉石俱焚!你现在的一切,妻子,官位,财产都会灰飞烟灭!”修文帝恼羞成怒,正在大喊大叫,却见眼前寒光一闪,只觉得头顶发凉!又过了片刻,头顶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流体躺在了脸上,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而李阳头也不回,龙行虎步早已走远。修文帝用手一摸,这才发现,连帽子带一块头皮竟然被李阳硬生生砍落!牛二在不远处看得是清清楚楚,兴奋得也大叫起来。“三日后我家秀才爷必斩你首级!回去想吃啥就吃点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