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李阳这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李肃自然是明白的,气得是恼羞成怒,却没有继续发作。来之前,自己的父亲再三叮嘱,说是一定要为皇族争气,还得到过圣上亲自见面鼓励。所以这次来到县城,憋着一股劲要有所作为!可是哪里知道,刚来县城,黄炳文递过来的茶还没凉,居然就闹出这种事情!真要是双双闹回京城,自己这边可是完全不占理,一旦当今圣上知道,对自身家族的影响那可是巨大的!左思右想之下,李肃终于强忍着咽下了这口气。“你们几个…刚到县城就给我惹出这番乱子。放心,用不了多久,刑部就会有批文下来,先忍耐一下吧。”这几个家伙听到连小王爷也这么说,终于蔫了下来,再也不敢胡喊乱叫。县里面的衙役一拥而上,给这几个人扎上了沉重的木枷,强行押到城门示众去了。黄炳文看这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一番龙争虎斗分出了胜负,终于是松口气。“两位都是年轻俊才,一个是亲王之后,皇族中的佼佼者。另一个岳父泰山官拜尚书,自己也能力卓著。”“像是这等人才应该互帮互助,千万莫要互相掣肘,来来,今天我设下酒宴,你们好好亲近一下。”“免了!”李肃大声说道,“我乃亲王之子,不和这种只有秀才功名的人攀扯关系!”“为何这么多年屡试不中?还不是志大才疏?真要有本事,给我考个应届的状元看看!”李肃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李阳之所以科举不中,完全是因为父亲主战的关系,李阳听了也不由得恼火,冷笑着说道:“我虽然是个秀才,可也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考的功名。”“不像是某些人,连科举考场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却已经入了翰林院,真不知道是凭的才学,还是凭他亲爹的关系!”这就叫做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两个人一张嘴就往心窝子上捅,都不由得动得真怒!李肃年少气盛,狠狠地一拍桌子,用手指着李阳的鼻子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我在这叫板?”“一个臭秀才有什么才华?居然敢在这里数黑论黄?若是不服气,再过两天京城有诗会,你敢去吗?”论起来这种诗会,可是京城中名扬天下的盛会!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文人雅士,诗人骚客就会云集京城,参加一年一度的盂兰会。虽然听起来像个佛教节日,其实不然,中原地带的百姓早有这个习俗,在这一天祭祀祖先。每当到这一天,所有人都会将小木船放到江中,点上灯火,让其顺流而下。而文人们便把自己今年的得意之作用木板写了,插在这小船中,让其顺流而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周王朝诗人今年的作品也会流传开来。因为这些诗作上并未署名,大家也没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完全就是凭借诗做的好坏来传颂。若是有几首诗流传开来,到了这个时候,虽然会有人打听侍坐的来历,诗人的名字也会随之名满天下。“就凭你一个酸秀才,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如此盛会的!不过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写一个帖子,拿去当敲门砖吧!”李肃一脸的趾高气扬,拿出纸笔随手写了个条子。别小看这张纸条,那真是千金难求!每年盂兰盛会,天下最有名的诗人和权贵们都会云集在京城的望江楼上。到了那一天,朝廷会派出专人把守,若不是高官权贵,或者名满天下的文人骚客,是进不了这座楼的。这些人写好的诗文,都有专人抄在木板上,然后放在小船上顺流而下。一旦诗文流传开来,做抄录工作的人也算是留有证据。换句话说,若是没有进楼的帖子,你就算诗文再好怕也难以天下扬名。李阳自然也是知道这回事,一直觉得自己的诗文都是前世记忆,靠这个博取盛名实在有点不地道。看到李肃拽得二五八万,就不由得心头火起!“不就是望江楼上的盂兰的盛会吗?若说别的也就罢了,要说这诗词歌赋,我李阳冠绝天下!”就这话一说出口,李肃先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给笑出来了。“哈哈哈…我说李阳,要是论起吹牛,你才真的是冠绝天下,我听说你老丈人一个劲儿地棒打鸳鸯,就是瞧不上你!”“这么多年只考了个秀才,居然敢说诗词歌赋断绝天下,你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说到这里,李肃把胸一挺,洋洋得意地说道:“去年盂兰盛会,我有两首诗被记录在诗册当中,这可全凭的才学!”“两首诗?好了不起呀!”李阳轻蔑地说道。“我若是参加这种诗会,不留下个二三十首,哪还有脸见人吗?两首诗都敢拿出来炫耀,真是可笑至极!”李肃差点给气乐了,说道:“每年盂兰盛会留名者也不过十数人,诗作数量大致相等,你却要独占二三十首?”“这样,只要你有一首诗流传开来,我便立刻回京,不和你争这个县令之位。”“而且还要在父亲和圣上面前极力举荐你,日后的飞黄腾达便包在我身上!”看到对方表了态,李阳也当即说道:“我的诗作若是不登大雅之堂,立刻辞官不做,回乡务农!”听到对方说得斩钉截铁,李肃心中不由得大喜!来之前就听说过,李阳在治理县城方面颇有建树,自己不通政务,要是公平竞争,还真有点打怵。可要是用诗文来定胜负,那可就手拿把攥,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时间不由得喜上眉梢!“好!虽然你才学不济,可好歹也算是快人快乐,和我的脾气倒是投缘。”“我随行带来大宛良马,咱们即日启程,两天后咱们京城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