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院子里面摆满了刑具。王三现在是真急眼了,拿起一把烧红的烙铁,面目狰狞地走到渔民们的面前。“跟你们说实话,若是今天不问出个口供,我也无法交差,就是把你们的皮扒了,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说完,这家伙将烧红的烙铁举起来,奔着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渔民面部缓缓伸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开门,我是牛二!”就这一嗓子,里面的人全都打了个冷战,这群家伙都知道这件事情可上不得台面。尤其现在口供还没拿到,若是事情败露,那可是不得了。王三慌忙说道:“把门给我关严了,今天我要在此问案,任何人不得入内!”“牛二他就是个从九品,难不成咱们老爷四品官还管不了他?不须理会!”牛儿在外面大喊好几声,发现居然没有人开门,不由得心头火起!“妈的,里面的人聋了?老子是县尉,只要是在本县动用司法,我牛二若是不知情,谁敢胡来!”李阳带着八大金刚都骑在马上,个个心急如焚。刚才有人前来禀报,说徐朗的手下带了好多人前往大牢,可是没有上锁,不像是抓的人犯。李阳立刻带着人前来查看,却连门都进不去。只因为大牢里面的衙役早就被撵到了一边,全都是徐朗的人把住了大门。而烧红的烙铁已经被按在了那年轻渔民的身上,一缕青烟升起,凄厉的惨叫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啊啊啊!”听到惨叫声,李阳剑眉倒竖,两脚甩开了马镫,已然是站在了马鞍上。“驾!”随着一声怒喝,这匹白马向前冲去,借着惯性,李阳在马鞍上猛力一蹬,早就飞身而起!大牢院墙极高,足有两丈,可是李阳站在了马背上,本身就高出几尺。借着强劲的惯性发力一跃,在墙上壁走两步,手已经攀到了墙头,双手一压早就飞身而过!里面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么高的墙头居然有人能够翻过来,下意识地就抽出了刀。“我是县令李阳,知道大周朝杀害现任官员是什么罪吗?夷三族!”李阳几句话,说得徐朗这几个手下战战兢兢,这刀只抽了半截就又推了回去。“还不开门?动用私刑,意欲屈打成招,还敢对抗官府。本县现在就是杀了你们,在刑部也能交代得过去!”李阳缓缓将佩剑抽出,青钢剑闪放着寒光,让这几个家伙心惊胆寒,只得赶紧打开了大门。牛二带着人一拥而上,当即将那些渔民全都解救了下来,木枷锁链也都去除了个干净。“不知这些人犯了什么罪,你要在这里动用私刑,还瞒着本官,意欲何为?”现在的李阳已经没有了温和的笑容,手中剑闪着寒光,好像随时都能刺过来一样。王三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些人都是水匪,沉船就是他们搞的!”李阳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拿出证据,若是无凭无据便屈打成招,于法不合!”王三哪有什么证据,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看来是无凭无据啊…”李阳缓缓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你们只是徐朗的随员。”“牛二,还愣着干什么,此人意欲诬良为盗,还不上了枷锁,带到京城刑部去打官司!”王三吓得脸都白了,没想到李阳前几天恭顺温和,弄了半天都是装的!现在翻脸无情,抓住了把柄就往死里捏,若是此时被抓,那可就全完了!想到这里,把牙一咬,指着旁边的一个手下大声说道:“好你个刘四,你居然敢骗我,说这些老百姓是水匪,简直可杀不可留!”“抓他!都是这小子搞得鬼!”王三这家伙天性凉薄,只要是自己没事,就是亲爹亲妈都舍得出去,更别说这么一手下了。那个手下彻底蒙了,大声喊道:“是你下令去抓些渔民,怎么现在…”“嘭!”话还没有说完,王三瞧出不对,顺手抄起个棒子,狠狠砸在刘四的脑袋上!这下子猝不及防,被打得头破血流,一头栽倒在地。王三还不罢休,高高举起棍棒,对准后脑勺就要下死手!却觉得手腕一紧,犹如被五把钢钩牢牢握住,疼得是屁滚尿流。回头一看,正是李阳冷笑着望着自己。“你可真是嫉恶如仇,果然是徐大人的好手下,此事由本县,不劳你操心了!”李阳一言不发,将手一挥,牛二这些人便带着渔民走出了大牢,加那个昏迷不醒的刘四也给扛走了。看到人都走远了,躲在屋里面的徐朗和管家这才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管家赶忙说道:“大人,这个李阳把刘四带走,我怕会坏事儿啊!”“真要是反水,那可是一个人证,闹到刑部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绝不能让他活着!”徐朗早就没了主意,仔细一想,这管家说得还真有道理。刘四被抓走之后,一定会被严刑逼供,那还不有啥说啥?妥妥的是个铁证如山!真要是成了诬良为盗的人证,再加上督办漕运不力,只怕这颗脑袋都难保啊!徐朗不由得颤声说道:“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把此人除了?这…谁去下手啊?”管家低声说道:“大人英明,刘四不死,只怕咱们都要倒霉!县衙门有座小牢房,我去花钱运动,定会要了他的命!”到了这时候,徐朗是半点主意也没了,赶忙派人回到馆驿,拿了一大包的银子给了管家。“这事他就全靠你了,必须在刘四苏醒招供之前,送他去见阎王爷,此事若能办成,我一定重重有赏!”“老爷,您就放心吧!”管家连声答应,怀抱这包银子急匆匆地去了。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徐朗默默祈祷。“老天保佑…若是能帮我渡过此关,我愿捐一半家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