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149武帝点了点头,对楼存善笑道:“让王弟见笑了。”楼存善想不到自己进京的首日,就遇上这等离奇的刺杀事件,更重要的是涉及到的双方,武幽和秦玄,都是非常重要且敏、感的人物。意识到这其中必有缘故,他身为外国使者,不便参与,急忙道:“多谢陛下款待。臣弟不胜酒力,正要向陛下请辞,先回去休息。来日再叙。”武帝命孟怀义引导,太子武桀和楼怀柔做主陪,带着楼存善等人去事先准备好的太子府和留园的房间休息。楼怀柔满是担心,看着秦玄眼中都是话,奈何不知道该说什么。秦玄对她微笑点头,示意放心,她才忧心忡忡地离去。只剩下武朝的人,众官员均面露惊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蒋信想说什么,武帝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们几个和秦玄去养心殿候着吧!黄莺也跟着!”摔袖离去。黄莺如今不仅仅是羽林校尉,负责皇宫及皇室安危,更是从京兆府尹王明理的手中,接过了巡防营的统帅权,掌管京畿地面安全。出了这么重要的死亡事件,她当然难以置身事外。事实上,自听到蒋信说出这件事情开始,她就大为震惊,满腹疑虑。此刻忍不住对王明理问道:“孙吉究竟是怎么死的?尸体现在还在三皇子府上吗?”王明理冷笑道:“黄郡主在问我吗?孙吉怎么死的,你身为巡防营长官,应该最清楚才对啊!”“再说了,要问也是问秦少保,人是他杀的,他比谁都清楚。”一句话撅得黄莺满脸通红,哑口无言。她只得无奈地看向了秦玄。她知道孙吉得罪了秦玄,以她对秦玄的了解,说不定真的是秦玄出手搞死了孙吉。毕竟,秦玄不是那种宽怀大度可以有仇不报的人。秦玄耸了耸肩膀,道:“陛下说了,让我们去养心殿候着。过去再说吧。”蒋信重重哼了一声,道:“竟胆敢杀害皇子身边的亲信,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敢杀皇子?秦玄,今天老夫更你没完!”“陛下也保不了你!”“咱们走!”他率领王明理、邓夏河,雄赳赳朝养心殿走去。黄莺跟秦玄走在后面,忍不住担忧地低声道:“真是你干的吗?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她已经开始发愁,该如何帮助秦玄了。秦玄笑道:“不是我,我有整晚不在场的证明。”黄莺随口道:“什么证明?”秦玄得意笑道:“我整晚都在荷花池柳诗诗房间,一步也未离开。”“你——”黄莺想说什么,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瞪着他。呃……感受到这美眸中的刀光剑影,秦玄一脸黑线,只顾着嘚瑟了,忘了这不在场的证明,对黄莺来说,却是他最大的罪孽。见他说不上话,黄莺咬牙一字一句冷笑道:“真不错啊,秦少保。”“刚刚升官发财,接着便美人在抱,怎么样,花魁的滋味好不好啊?”秦玄感觉她的冷笑和每一个字,都像钢针一样刺进自己的骨头缝里,不由毛骨悚然,解释道:“你胡说什么呢,我都是为了公务……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我的女神,我的心中只有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说着,身子朝黄莺凑近。试图套个近乎。“我知道你个头!”黄莺怒吼,一脚将秦玄踹开。突然地变故,让走在前面的蒋信等人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秦玄身上的脚印,都是莫名惊诧。蒋信意识到什么,急忙欣喜地道:“黄校尉,你是不是确定他就是真凶,所以生气?”“你身负重任,绝不能姑息!稍等陛下面前,一定要站出来指证他!”黄莺红着脸不说话。赌气扭过头往前走,再也不理秦玄。秦玄挨了一脚,臊了一鼻子灰,满脸都是生无可恋。自己到底怎么昏了头,会在她面前炫耀跟柳诗诗同处一夜,寸步未离?真特么是个大聪明啊!很快,来到了养心殿。武帝不在,几个人只能等着。蒋信率领王明理和邓夏河这两员手下大将,自认为这次手拿把掐,吃定了秦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得意昂扬。黄莺沉着脸面容肃杀一语不发,秦玄垂头丧气不说话,宛如被当众逮到的小贼。终于,福公公笑眯眯地走进来,低声道:“各位大人准备见驾吧。”除蒋信外,几个人都急忙跪下。武帝从后面缓缓走来,换了一身便服,脸色看上去好转了一些。几人磕头,山呼万岁。武帝在龙椅上落座,随手拿起一本卷宗翻着,淡淡道:“说吧秦少保,对于太师的指证,你如何应对?”“启禀陛下。”秦玄从容不迫地道:“太师大人和王大人,根据孙吉送臣‘百宝朝凤’来羞辱臣这件事,推断臣记恨孙吉,所以暗中下手,实在是冤枉了臣。”“臣纵非海量,也绝不会因这等小事去嫉恨一个府兵队长。更何况臣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据——”说到这里,偷偷看向黄莺。黄莺脸色愈加阴沉。“什么不在场证据?说啊。”武帝追问。秦玄咽口唾沫,只得道:“昨晚臣为了帮孟尚书拿回不慎遗落在荷花池花魁柳诗诗那里的金碗,不得不在柳诗诗的房间里留宿,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太师和王大人、邓大人如果不相信,也可以去问柳诗诗。”“以她的身份,当不会替我作假。”“臣奇怪,这么容易浅显的事情,太师和王大人为何不做调查,仅凭推测,就来污蔑臣。”“难道我们大武的办案就是如此儿戏吗?”“你——”蒋信怒道:“死到临头,还要信口雌黄!”武帝不悦道:“太师口口声声秦玄杀人,可有证据?”蒋信愣了一下,道:“乃是京兆府尹王大人所说。”武帝看向了王明理。王明理瞬间额头冒汗,叩头道:“乃是……三皇子之推测。”武帝的脸登时沉了下来,道:“也难怪秦玄质疑。现在朕来问你,我们大武的办案就是如此儿戏吗?”“全靠当事一人的推测,就可以跳出来在朕面前给人定罪吗!”“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