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说吧,还有一个是什么。”舒瑞一脸嫌弃说道。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面条,然后咽了咽口水,说道:“把面给我吃,我没吃饱。”
舒瑞一脸难以置信,“我都已经吃过了。”
“穷出身,我没那么多讲究。”说完,我一把抢过她的面条,夺过她手里的筷子,用纸巾擦了擦,然后便吃了起来。
“真是饿死鬼投胎。”舒瑞吐槽了一句便回到了房间。
吃完面,我拖着行李到了舒瑞家的客房,躺在了席梦思床垫上,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我走出房门,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舒瑞的身影,我又敲了敲另外两个房间的门,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已经不在家了。
我在卫生间发现了舒瑞为我单独准备的全新的洗漱用品,这让我感到很意外,心想这个女人也不像外表那么冷酷无情。
洗漱过后,我把脏衣服简单的手洗后晾在了阳台,然后回到客厅,在客厅的茶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文件上还放着一把钥匙。
我拿起文件,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写着: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
出门吃过早饭,路过超市时买了点肉和菜,然后回到舒瑞的家,做起了天辰公司的广告方案,直到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打来电话的是郑宇。
他告知我今天夏言到他们公司开会,会议上她晕倒了,被送到了市人民医院,现情况不明。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一时不知所措,混乱的头脑,紧绷的神经,感觉就要炸裂开来。我和夏言曾经的甜蜜时光,曾经的山盟海誓,甚至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此刻像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播放着。
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我看到了病殃殃的夏言赖在我的怀里,然后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然后用一种虚弱的语气跟我说:“陆晨,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真的。”
当时的我对此深信不疑,夏言从小在广州长大,和她的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从来没听她讲过她父亲的事。
大三那年,她的妈妈也离开了她,只给她留下一套冷清的房子和一笔只能勉强维持学业的遗产,从此我便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依靠。毕业之后我带着她一起到了深圳生活,默默下定决心,余生必将用我的全部来宠爱这个可怜的女孩。
此刻那个女孩正躺在冷冰冰的病房……
我点燃一根烟,将自已从过去的回忆抽离出来,冷静下来的结果却是内心无休无止的恐惧。
我不知不觉我抽完了身上仅剩的大半包烟,把舒瑞的房子弄得乌烟瘴气。而失去香烟的我此刻心里除了恐惧,更是添上一丝焦虑感。然后我便打开了门,朝电梯走去。
在寸步不离的烈日照射之下,六月份中午时分的广州街头,只有一排排高楼大厦那侏儒般的影子,整个城市的人如同约定好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走进一间便利店,要了一包烟,在获得了短暂的清凉之后,却陷入了徘徊之中。
向左,我便能舒舒服服地坐在舒瑞那个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子里,吹着空调,做出一份让天辰公司满意的广告方案,然后狠狠地打那个目空一切的美女总裁的脸。
向右,我将走进一间能让六月份的炽热空气瞬间凝结的病房,然后看到一张虚弱又熟悉的脸,让痛苦和纠结肆虐我的内心。
人啊,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自寻烦恼,如果没有昨晚的赌约,此刻的我已经在呼啸的高铁上,欣赏着沿路的风景。
如果我的心足够狠,我依然还坐在电脑前,舒舒服服感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何必此时站在路上,与烈日为伍。
最终我还是带着我的烟朝着右边走去,拦上了一辆车,去看那个曾抛弃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