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落下来的时候,光线太过昏暗,所以我并没有发现。昨天白天醒来,我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挂在半空中的田顺德,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寻找。此刻看到地上的夺煞五芒星,我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它占据着洞底整个石头平台,颜色显得十分陈旧。不过,这个夺煞五芒星,跟我之前见到过那几个夺煞五芒星都不一样。之前见过夺煞五芒星,图案的外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圆形的中央,是一个五角星的形状,五角星的中央,又被画上了一个小圆形。中央小圆形里面,镜月湖底画的是一只怪兽,而三座大厦中的则是一个花朵。此刻的夺煞五芒星,整体却显得更为简单一些。外围的圆形和五角星构成了它的主轮廓,里面却密密麻麻地布满着许多我不认识的符文。反而中央的小圆形区域,却是一片空白。太阳光照在符文上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是感觉到,时不时有一道道淡淡的流光闪过。“三伯,你说的那个道士,长什么模样?”我抬头紧盯着田顺德道。田顺德的面容*了几下,抬头转向我的方向“他约莫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而且很胖。不过,在我看向他脸上的时候,总是感觉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看不太清楚。”“你能记得他还有什么特征吗?”光凭这种身形,似乎并不好锁定什么。“他的脸上,有一个很块很大的疤痕。”突然,田顺德显得十分激动“就在他的额头上。之前他一直用额前的一缕散发遮住了,那天将我打下陡崖前发狂的时候,我看到了,五六厘米长,足有手指粗,看起来就像一条不断扭动的蜈蚣,十分吓人。”此刻,我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凛。不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呢?赵良知。当日刘文成跟我描述的时候,赵良知的额前似乎有留着一缕长发,难道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伤疤?如果田顺德遇到的真是赵良知,那他来到田家村又是为了什么?还有,田顺德说的,整个打谷场都被血水淹没,那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中涌了出来。可是,越想,我就觉得越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既然这里也出现了夺煞五芒星,那就极有可能跟赵良知有关系了。莫非,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亦或是,为了无根藤?我琢磨了许久,仍旧想不透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再思考。若是想找到答案,我还是必须想到办法从这里出去才是。我又四处看了看,根本找不到出路,然后又试着顺着无根藤往上爬。只是,不要看靠近洞底的无根藤长得十分繁茂,可是越往上枝叶就越少,约莫爬了十来米高度的时候,就只剩一根光藤,而且上面还湿湿滑滑的,根本就抓不住手。我尝试了好几次,好几次都从上面直接滑落了下来,又一次双手没有握住,直接掉了下来。若不是下面的藤枝将我挂住,这十来米的高度,恐怕就让我缺胳膊断腿了。我不敢再尝试,于是又搜集了一些红色果实。至少有这东西在,我和田顺德暂时还不至于饿死。日复一日,转眼又过去了三四天,在这洞底里面,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想向外面求援都做不了。我们只能够就这么一直干等着了……让我觉得幸运的是,这些无根藤的果实,不管是对疗伤,还是对我体内地煞之气的恢复,似乎都有着很大的帮助。几天下来,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地煞之气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唯一让我担忧的是,无根藤上的红色果实,虽然看起来很多,其实却并是特别饱肚子,几天下来便被我们吃得差不多。看着手里最后几个果子,虽然肚子又有些饿了,我还是将他放到口袋里面收了起来。我还年轻,体力上还可以熬得住,即使几天不吃东西,或许还死不了。可是田顺德的情况十分不好,这两个果子还是留给他续命为好。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我扶着田顺德吃了一个果子后,便靠着洞壁假寐,不知不觉中朦胧睡去。突然,一股浓郁的寒意袭来,让我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醒了过来。此刻,在平台的中央,站着一个女人,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我见过她,就是那个自称是田秀儿又不是田秀儿的女人。看着旁边的田顺德扔在熟睡,我缓缓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此刻,田秀儿显得十分安静,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地看着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那支红笛聚集灵气而形成的阴灵吧?”我看了看女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身上还有田秀儿的意识才对。”“叔叔,你说对了,她就是我娘。”稚嫩的声音响起。“你是那只邪灵孩童?”我闻言一愣。不过,此刻,我仍旧看不到。甚至,我连他散发出来的邪气都感觉不到了。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田秀儿突然双手抱拳“多谢公子对我孩儿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怎么也到这无根谷底来了?”救命之恩?无根谷底?我是越听越糊涂了。“妈妈,是我带叔叔来的。”邪灵孩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叔叔肯定可以带妈妈跟我们团聚的。”此言一出,田秀儿盯着我的目光,亦是变得有些殷切起来。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了在幻境中看到魔笛的那些遭遇,心中顿时觉得有些酸楚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亦或是跟田秀儿一样化作一堆白骨,我还是点了点头“若是我能够帮你们的,我一定尽我所能。”“你是道士,为什么要帮我?”田秀儿再一次说话了。“叔叔不是道士,他是一个风水师。”邪灵孩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觉得我们所有灵体的存在,都有我们存在理由,所以他不像那个胖道士一样,只想奴役我们。所以,他会帮我们……”听到这里,我不禁笑了。想不到几天前我跟李福来说的话,这小鬼头居然全部照搬来,说给田秀儿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