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针锋相对,明显有仇,服务员不敢得罪人,原本要扶人的手顿住了,不敢掺和进来。
冯禀领头,一帮人朝她围拢,看来是准备下死手了。
程芜又气又怕,终于忍不住朝外大喊,“季如洲你还不出来,是等着看我被人打死吗?”
话音刚落,外面围着的一群人突然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冯禀等人就这么看着突然走出来的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顶着一头黑色碎发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左手插兜,从七彩霓虹灯下走来,逐渐露出原本痞帅的面容。
“我只是答应陪你过来,可没有说要帮你。”
季如洲只是闲来无事看场好戏,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程芜很心累,人是她拉来帮忙的,想着能派上用场,现在人家不肯帮忙,她又不可能摁头让人家帮忙,“你不帮我,打个120总可以吧?”
怕他不肯,她赶紧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叫人把他们送医院,再不送医院要出人命了。”
但显然,某人并没有要乖乖听话的意思,“这些事你还是留着自己做吧,我可没有这种好心。”
酒吧经理一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担心出事,一直在旁边盯着。
现在季如洲出来,光听他跟后面来的那女人的对话就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也不怕得罪人惹祸上身了,连忙招呼人过去,“来几个人,把人扶出去,120已经在路上了。”
眼见受伤的两人被带出去,冯禀也没有任何表示,方才跟季如洲短短对视的一瞬,他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浑身汗毛直立。
只是一瞬,那种感觉就消失了,仿佛那彻骨的寒意只是他的错觉。
其他人也沉浸在程芜跟季如洲关系不错的认知中,久久无法回神。
程芜眨眨眼,嘴角泛出笑意,虽然季如洲没说话,但她知道两人能被顺利带出去都是他的功劳。
季如洲手指微动,略微不自在。
这女人,冲他笑那么开心做什么……
从季如洲出现开始,冯禀就心知不妙,现在两人眼神“拉丝”,他心里的不安更甚,隐约明白了什么。
不管怎样,程芜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想通这点,冯禀主动朝季如洲走去,“季少,都是误会,兄弟们跟程小姐开玩笑呢,这不,程小姐也教训过我们了。”
被程芜掀翻的桌子还倒在那,一地狼藉,示意他所说的“教训”并未言过,季如洲要是识相,看在两家相交的份上,也该就坡下驴,彼此给个台阶。
但季如洲偏偏是个混不吝的,没有适可而止的概念,“你带着一帮人跟一个女人开玩笑,只是摔你一桌酒,就算完了吗?”
“你……”
冯禀也不是吃素的,眼见季如洲不买账,想连他一起教训。
旁边有人将他一把拉住,附在他耳边低语,“季如洲就是个疯子,别惹祸上身。”
季如洲跟冯禀一样,都是家里的第二子,不用参与集团管理,只要不惹出大事,随便玩。
但不同的是,季如洲是家里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天塌下来都有季家顶着,而冯禀不受家里重视,是随便放养的。
季家家底足,盘根错节,他们轻易得罪不起,季如洲更是个疯的,行事乖戾,下手毫无轻重,得罪了他,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怕冯禀拎不清,那人又提了一句,“难道你忘了陈祉的下场吗?”
冯禀一震,陈祉那件事,谁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