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义父能在那时候把我救回来并不是意外相遇是吗?”
李南风急于知道关于楚博远救回自己时所发生的一切。
“是,但又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当初他的确是按照宰相府的指示到湖州去。但目的地并不是帽儿山一带,他之所以去那里也是为了寻找沈小姐的下落。”
“那他是要去哪里?”
“湖州府衙。”
“去见祖父?”
“是!”
“为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劝说?警告?或者是下最后的通牒?总之是去游说老知府跟宰相府同流合污。”
钱五钱回忆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我知道你怀疑李家被害是楚博远所为。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害死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听到这里,李南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那会是谁?他们又是怎么死的?据我所知,父亲和几个叔叔武功不差,如果是简单的山匪我想他们不会对李家造成多大的威胁。”
“没错,是钩吻。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们所有人都服用过剂量不多的毒药,这些药如果剂量把握正确,那就可以成为慢性毒药缓缓注入人体。也就是说可以由下毒之人来控制毒发时间。到那时候任你武功再强,也不会翻出什么浪花出来。而你因为年纪小,摄入的毒药不多。而且他们的人也在暗中手下留情。所以才会平安无事。”
“手下留情?为什么?为何要留下我一个活口?”
“我想这并不是宰相府的本意,或许是楚博远做的!”
“义父?他为何要这样做?”
“这我就无从知道了,我想或许他在见李知府时,发生了什么,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才会在那时候如此巧合的救了你。让李家不至于满门皆灭。”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因为救你回来之后宰相府的人便找到了楚博远。当时我正跟着师兄替昏迷不醒的你看伤。所以我知道你体内含有小剂量的钩吻。”
“我暗中留意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宰相府并不知晓楚博远救了你回来。而且命令他要斩草除根。”
“他当时只是说你一个孩子并不能对任何人造成任何威胁。而且他绝对不会告诉你李家发生了什么。那些发生的事情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从那天开始,你就再也不是李然的孙子,而是他楚博远从外面捡回来的李南风,他的义子而已。”
“宰相府会同意义父的这些说辞吗?”
李南风知道凭借宰相府的行事作风,是坚决不会留有任何后患的。
“当然不会,只是后来我不知道楚博远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说服了他们。才能留下你的一条性命到现在。”
“李少主,我知道你对楚博远的感情很深。这么多年他对你也算是视如己出。可是如今···”
钱五钱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到李南风的左右为难。
是啊,找人炼制毒药的是义父,李家上下十几口也是因此药而丧命。可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也是义父···
如此的羁绊和拉扯让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楚博远了···
“钱先生,多谢您告诉我这么多!那您知道究竟是谁暗中在李家的人身上下毒的吗?当年那些围堵李家的所谓‘山匪’又是谁带领而去的?”
“暗中下毒的是你李家的一个下人。他被人收买之后便着手实施。但是从李家离开湖州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于带队去帽儿山围剿李家上下的那个人,我只知道他是宰相府的暗卫。后来他便接任了你祖父的湖州知府之职。”
“侯越???”听到钱五钱如此一说,李南风这才恍然,原来那个杀了李家全家的凶手自己早已认识,而且还“相交甚深”。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原来他之前跟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半真半假,他拥有宰相府暗卫的令牌是真,他没有火烧湖州府衙是假;他知道李家有个孩子活下来是真,他不知那个孩子下落是假;他带人杀了李家上下是真,如今被宰相府追杀是真;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羽先生这件事又是真是假呢?
如果是假的,那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李家后人。在仇人面前还能如此谈笑风生,合作愉快,那这个侯越果然是十分厉害。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或许还能利用羽先生的身份再去跟他了解更多宰相府的信息。
他知道侯越的身后是宰相府,真正想要害死李家人的是凌慕之。
现在看来,他也许是该再利用羽先生的身份去见一见这个侯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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