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反过来要攻打齐国。”
“这不仅是不忠于齐王,更是不忠于齐国。”
孟参意气风发,拔高了声音,朗声说道:“如果因为君王一时的过错,便愤懑抱怨,心怀怨恨,这不是为臣之道。”
“齐王在临淄城称帝,但最终也明白称帝的错误,自去帝号。”
“也算知错能改。”
“纵观齐王这些年的政绩,败燕国,退楚国,功勋赫赫,并非昏庸之主。”
“如果刘相能忍辱负重,今日也必是齐国的栋梁。”
孟参道:“在下所言,刘相是否赞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宣身上。
孟参看着刘宣,甚是得意。
只要刘宣难以辩驳,今日就是他扬名的时机。
刘宣啧啧两声,摇头惋惜道:“妇人之见。”
孟参脸一黑,道:“强词夺理。”
刘宣慢悠悠的说道:“昔年秦国势弱,商君奔秦,得秦孝公的重用,方有秦国变法;其后各国联合抗秦,有张仪赴秦,得惠文王任用为相,才化解秦国的困境。”
“不论是商君,亦或是张子,都不是秦人。”
“秦国的衮衮诸公,大多数人,也并非秦人。”
“这些人中,有许多是不得志,然后到了秦国,才有机会一展抱负的。”
“想不到你孟参的想法,是要人吊死在一棵树上。”
“按照这么说,在座诸公当中,许多人是不是应当回到各自母国,然后抑郁而终呢?”
刘宣看向坐在大厅的一众人。
这些人是魏冉门客,并非都是秦人。
他们听了刘宣的一番话,再看向孟参,都黑着脸,面色不怎么好看。
孟参顿时急了,道:“刘相,你这是狡辩。”
刘宣摇头道:“狡辩吗?真是笑话。”
“唉,想不到丞相的门下,竟有你孟参这般的无耻之徒混入其中。”
“依本相看,如果秦国的官员,尽是你孟参这样的人,不用东方的各国进攻,秦国自然土崩瓦解。”
刘宣错措辞越来越严厉,强势无比。
孟参冷笑道:“刘相的判定,无凭无据,难以令人信服。”
刘宣道:“你不服气啊?”
孟参道:“自然不服。”
刘宣掸了掸身上褶皱的衣衫,继续道:“罢了,本相为你解惑。”
此时的刘宣,神态自若。
徐周看在眼中,见孟参被动起来,心中跟着紧张。事实上,徐周也不赞同孟参的话,认为孟参的论调站不住脚。
刘宣说道:“孟参所言,重点在于让本相隐忍。”
“按照他的意思,齐王要打断本相的腿,本相该乖乖的把腿伸出去。”
“齐王要杀本相,本相就该把脑袋伸过去。”
“这是孟参的隐忍,是孟参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