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韦遥光和长孙冲投来目光,程俊忍住笑意,解释道:
“我忽然想起开心的事情。”
韦遥光摇手道:“没事。”
长孙冲激动:“我有事!”
说着,他看向韦遥光,质问道:“韦明府,我不明白,现在是我的马没了,我还没处说?!”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韦遥光耐心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是觉得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做的不对,你就去长安县衙,你一报官,长安令自然会受理。”
长孙冲高叫道:“我不找他们两个,我就找程俊!是他让他的大哥二哥扣押了我的马,我就得找他!”
“现在,程俊就在这里,而且他说扣押的时候,是以你万年县衙的名义,你这个万年令必须负责!”
程俊忽然开口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
“当时我叫我大哥二哥扣押你的马匹时,从未说过,是以万年县衙的名义,扣押你的马匹,所以,韦明府不必为此负责。”
韦遥光闻言,心里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长孙冲却感觉心都凉了,来时骑马,总不能走回去吧,思绪飞转,忽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
“若是如此,你大哥和你二哥,就是盗了我的马!”
“此事发生在平康坊,平康坊又归万年县衙管,韦明府当时还在旁边站着,怎能说韦明府没有责任?!”
小嘴还挺利索。。。。。。程俊沉吟两秒,看向了韦遥光。
韦遥光缓缓说道:“要是这样说的话,本官确实有些责任。”
“但问题是,扣押你马匹的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是长安县人,我是万年令,若是此刻传唤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就属于跨县执法。”
“且先不说长安令那边知晓此事,会不会参我一本越司侵职。”
韦遥光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程俊,对着长孙冲说道:“你看到了没有?他是御史。”
“本官要是当着他的面,不派人先跟长安令知会一声,就叫衙役前往程家传唤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程御史就得先参我一本!”
长孙冲忽然抬手指向程俊,说道:
“若是如此,让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扣押我马匹的程俊,问题最大,应该先拿他是问!”
韦遥光摇头道:“那样一来,就牵扯到了御史台,问御史的罪,本官没那本事,也没那个能力。”
长孙冲见自己的话又被挡了回来,激动道:“那怎么办,我的马就这么丢了?”
韦遥光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
“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本官这就派人去一趟长安县衙,知会一声长安令,等到长安令那边同意,本官便立刻派人前往程府传唤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
“顶多两个时辰,程家大郎和程家二郎就能来此。”
长孙冲闻言大叫道:“你管在这等两个时辰,叫稍等片刻?”
“我干脆在你这过夜好了!”
韦遥光无奈道:“本官都是照章办事,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你了,若是这般你还不满意,本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长孙冲气的呼吸都紊乱了起来,如何是好?这么简单的事,孩童都知道怎么做。
可是到了韦遥光嘴里,还有程俊口中,就变得极其难办!
就好像前面有千重山万层浪一般!
长孙冲越想越气,身为吏部尚书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县令一个御史给难住了。
关键是,他们两个还不给他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