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遭一瞬间就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些人说杨大力心狠,只顾媳妇不顾老娘,另一些人则说反正也没真的出事儿,要是真的报了官,那这一家人不就散了?
杨冬湖不顾周遭的声音,冷眼瞧向杨大力,声音冰冷:“那可是生养你的人,差点儿死在别人手里你也能当看不见?”
杨大力面色通红,不知是晒的还是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很离谱,可杨文才他惹不起,周边的人大多数也都目光鄙夷。
转了一圈他只能把矛头指向杨冬湖:“有你什么事儿?按辈分你是小辈,按亲情你是个断了亲的哥儿,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杨文才咳嗽两声提醒他:“下药这事儿可不小,现在这事儿闹得太大,没有交代肯定是不行的,冬湖虽然是断了亲的,但也还是姓杨,老太太也还认他,拿他当孙儿,既然这样咱们也就还算一家人,旁人当然不能插手,但冬湖不能不管,至于怎么管,要不要报官,那就是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商量的了。”
杨冬湖哪能看不出来杨文才的心思,他想把这事儿归成家事,但是杨冬湖才不想顺着杨文才的意。
“除了奶奶,其他人我谁也不认,你也说了奶奶拿我当亲孙儿,所以她出事我就不能不管,有人要害她,我怎么能善罢甘休呢?你既然不想管,那容易,我们自己找人写了状纸递上去也是一样的,你后头的话若还是一味地偏袒他们,那就什么也都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杨文才没想到他如此不上道,有些不满的哼了两声,见杨冬湖说不通,便转过头想从赵洛川下手:“冬湖毕竟是妇人之仁,大川你来说,这事儿闹大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冬湖难道不是大力夫妇俩亲生的?孩子状告父母,就算父母有罪孩子也要先上夹棍受鞭刑,就他那小身板能受得了?”
赵洛川也不吃他这套,贴紧杨冬湖站在他身后:“我听冬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若执意要告,那刑罚我替他受过也无不可。”
“你!你!好,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杨大力立即出言否定:“不行,他算什么东西,轮不到他在我家说三道四。”
杨文才隐晦的瞥了他一眼,让杨大力别出声躲到一边去。
“我也不多要求什么,谋害婆母什么罪,就给她定什么罪。”杨冬湖指向躺在地上的王杜娟,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王杜娟听见这话恐惧的睁大了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拽杨文才的袖子:“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当今圣上贤明,以孝治理天下,儿媳理应尽心侍奉公婆,王杜娟平日里对老太太多有苛待也就罢了,可一旦谋害的罪名成立,轻则流放重则斩首,哪怕是她杀人未遂,既已起了害人的心思,怎么也得去牢里待上几年。
到时候就不说李尚才会不会因为她不要杨春雪,就连杨耀光也会受她连累而功名无望,那他以前吃的苦受的累不就全都作废了?
况且杨耀光身上已经背了个下药的罪名,若是他还要再被王杜娟连累,这辈子才真叫翻身无望了。
显然还被捆着的杨耀光也是想到了这里,他扭动着身子蹭到杨大力面前:“爹,娘没做,娘真的没下药,你快说,你跟乡长说,这跟咱们没关系,你说啊。”
亲生儿子杨大力怎么能不心疼,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文才。
杨冬湖油盐不进已经让杨文才心力交瘁,看着杨大力怒声道:“你看我干什么,现在要报官的可不是我,你得求人家不追究这事儿才行。”
杨大力对杨冬湖也不好,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如今让老子向孩子低头,他怎么肯。
可杨冬湖态度很强硬,任谁说也没用,杨大力没别的法子,从屋里角落里拿出来一根粗木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重重的打在王杜娟的身上。
“我让你坏了心思,让你要害人,我打死你,省的让你祸害我的孩子们,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