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
轿夫压低花轿。
帘子再次被掀开,头的光线照进来,贺岁安感受到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是祁不砚。
们离开轿子,进入堂屋里,喜娘走在前边,领着人去行拜堂礼,即使们的父母都不在,也不能省去这些礼节,是要做的。
这里并不冷清,热闹。
院子里座无虚席。
长安百姓皆可来参加们的大婚,只是坐满人便不许进,进来的必须得在亥时初离开。
苏央几人也跟过来了,们或多或少都点感慨,不约而同坐在最前桌,能看到堂屋里的贺岁安和祁不砚,人正在行拜堂礼。
屋顶上,乔装打扮返回长安的崔姨垂眸往下看。
不是她想看。
她这是替死去的祁舒看。
祁不砚好歹是祁舒子,崔姨觉得祁舒可能想看看。忽然,她的视线停在贺岁安因要手持团扇而无意间露出来的右手腕。
贺岁安的右手腕道时现时消的红线,崔姨再看祁不砚的左手腕,同样也,这是钟情蛊
对她种下了钟情蛊
崔姨拧眉。
下钟情蛊人与和被下蛊人的手腕都会生出一道红线,她也知道,不过苗疆蛊上关钟情蛊的记载并不完整,只一部分。
她缘看过另一部分。
另一部分提到过,假如被下蛊人在蛊虫入前便对下蛊人意,钟情蛊是无效的。
无论蛊没效,下蛊人的红线颜色是始终固定的。
被下蛊人则不同。
若蛊起效了,被下蛊人会被钟情蛊驱使着“爱”下蛊人,红线颜色会随着“爱意”地增长,变得越来越深。
若蛊没起效,被下蛊人的红线则会随着本来的心意自主加深而变得浅,直至彻底消失,除非心意消散,才会逐步加深。
者完全相反。
崔姨纳闷。
祁不砚怎么就给贺岁安下钟情蛊了到底知不知道关钟情蛊的后半部分内容
崔姨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问问祁不砚此事,却见阿宣往空中放信号了,只能暂时离开。
院中。
锣鼓喧天,欢声雷。
雪飘落间,随着喜娘的一声“送入洞房。”拜堂礼成了。
贺岁安往后院去,祁不砚与她同行,由于她遮着眼,看不见,全程是被牵着走的,喜娘满脸笑意地将们送到婚房再走。
婚房只剩下们,祁不砚关了贴双喜红纸的门,也关了窗。
贺岁安乖乖地坐在撒满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的床榻上,端着团扇,她的脸小,举起团扇就基本遮住了,只露出微高的银冠。
她似能听到自的呼吸声。
很快,脚步声响起。
祁不砚弯下腰,令自的高度跟坐着的贺岁安持平,再抬手绕到她后脑勺,解开绑住贺岁安双眸的红绸带,她缓缓地睁眼。
团扇隔在们中间,逐渐适应房内光线的贺岁安是没能看到祁不砚,她也没,直到握住她持着团扇的手,再向一侧倾斜。
团扇落下的瞬间,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