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项青尽管莫名其妙,但依旧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天空,可是天空晴朗,没有任何异样。
糟糕!
已意识不妙的项青当即又转过头来,却望见谢安早已挤入人群。
“臭小子!”项青那称得上英俊的脸,整个黑了下来,气恼不已的狠狠一跺右脚,但听一声闷响,周围围观的百姓竟有种地面为之震动的错觉。
就在项青抬脚要去追赶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项青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却是方才驾驶那辆马车的车夫。
“你这厮到底是何处的军官,何以如此不晓事?——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顺着那车夫所指的方向望去,项青瞧见,方才那匹强行被自己拦下来的马儿,此刻正跪倒在地,低垂脑袋,浑身颤抖。
“放手,我没空理你!”眼见谢安越逃越远,自己却被一个车夫死死纠缠,这叫项青心中如何不恼怒。
就在这时,马车内的主人撩起马车的帘子,灰头土脸,一脸怒容地说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堂堂天子脚下,莫不是还有人敢当街行凶?!”
那个马夫听闻,急忙说道,“惊动了老爷,罪该万死,实是这个将官……”
“咦?这不是吏部的常侍郎么?”围观百姓中也有认得那马车主人的,见此惊声嘀咕道。
“将官?”常侍郎脸上露出几分愕然,皱眉望了一眼项青,怒声斥道,“你究竟是何人麾下将领?何以如此不晓事?待本官明日上朝,定要参你等一本,治你家将军一个治军不言、纵容属下当街行凶之罪!”
不怪那常侍郎如此气恼,要知道他家中小妾今日临盆,是故,他早朝完毕后这才急着往自家府上赶,却不想途中遇到这等事。
要知道方才马儿被项青强行按下时,车内的常侍郎险些从车内纵出来,甚至还撞到了额角,直到眼下,他额角还在隐隐作痛。
平心而论,因为此事本来就只是一个突发事故,错不在任何人,是故,项青原本也打算好好解释一番,而如今一见那常侍郎出言不逊,辱及自家将军,原本就没有几分耐性的他,心中更是不渝,当即从怀中取出自己身为副将的腰牌。
“我乃东公府家将,东军神武营副将,项青,这位大人尽管去参!”
“你……”常侍郎勃然大怒,正要怒斥,忽然浑身一震。
东公府?
东军神武营?
好似想到了什么,常侍郎脸上一惊,再细细一瞧面前那位军官,脸上更是布满了惊容。
“这……这不是项青项副将么?”说着,常侍郎连忙步出了马车,拱手与对方见礼。
“唔?”项青终究也不是嚣张跋扈的人,见此亦抱拳回礼,疑惑说道,“这位大人认得项某?”
“如何不认得?”常侍郎笑了笑,拱手说道,“项副将莫非忘却了,前几年老梁丘公寿诞,下官有幸受邀,上府拜会,那时,曾与项副将有过一面之缘……哦,下官常纪,如今担任吏部侍郎一职!”
“原来是常侍郎,”正所谓举拳不打笑脸人,见常侍郎变得如此和气,项青的神色自然也转善了几分,抱拳致歉道,“方才事急,末将多有得罪,望常侍郎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常侍郎摆手笑了笑,继而一望四周,纳闷说道,“说起来,项副将你等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
项青一听这才想起逃逸的谢安,面色大变说道,“糟糕,险些忘却!——今日之事,他日末将定登门致歉,然眼下末将还有要事,望常侍郎体谅!”
“呃?”常侍郎一脸愕然,抬手说道,“无妨无妨,项副将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