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澎湃。
庆幸。
后悔。
畅怀。
羞愧。
患得患失……
她经受不住男人炙热凌厉的目光,转身要上楼。
“顾青桐,你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
他叫住了她。
顾青桐站定,握住楼梯扶手。
“为什么?”她嗓音沙哑。
傅砚洲抱着顾懿走到她身后,沉声说:
“我知道那晚你为什么没有等我、也不愿理我了。”
顾青桐心一颤。
“那几天陈妈卧床不起,她儿媳一直在床边照顾她,无瑕顾及那个孩子。孩子乱爬乱走,你一定是看见了。”
顾青桐咬唇,手指攥紧。
“下午陈妈跟我道歉,说孩子那晚碰倒了二楼的一个摆饰,问我要赔多少钱。我才突然意识到,那晚发生了什么。”
“傅先生,少……顾小姐,饭菜热好了。”
陈妈从厨房走过来。
傅砚洲让陈妈抱着顾懿,自己走上楼梯,攥着顾青桐的手腕扯着她上楼、关门。
他长得高,俯视着她。
对于顾青桐来说,他就像一座山般有压迫感。
傅砚洲锁住她的双肩,逼着她直视他。
“顾青桐,你在侮辱我。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的清白、侮辱我的尊严。你不分青红皂白妄自揣测,单方面冷战,你还打了我一巴掌……”
他指着自己线条分明的侧脸。
“你用狠心的言语伤害我,说,有没有我,无所谓。”
他重复她这句话时,薄唇紧抿,眼中浮动着隐忍的光泽。
“顾青桐,道歉。”
顾青桐心中有气有怒有委屈,难道她这段时间就好受吗?
他为什么要失忆?
她有苦难言,心像破碎了般得疼。
她倔强地不回应。
傅砚洲固执地继续说:
“我也是个血肉铸成的人,我会委屈、会伤心、会痛。我没有做过的事,你偏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若我是个女人,羞愤地去跳河都说不定。就因为我是有权有势的傅砚洲,所以你觉得怎么伤害我都没关系?”
他字字句句都泣血般砸进顾青桐心底。
她的双肩垂下。
她心疼他了。
是啊,有权有势的傅砚洲,难道就不是一个有情绪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