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过后,所有人手忙脚乱起来。
“洲儿……洲儿是不是醒了?”
“好像是……”
一向稳如泰山的老爷子也不镇定起来了,拄着拐杖三两步走到床头,去看傅砚洲的状况。
“筝筝……”
程筝一下子惊醒般,靠近他,俯下身回应着:
“我在呢,砚洲,我是筝筝。”
傅砚洲仍然闭着眼,声音几乎听不到。
傅谦眼含希冀地对程筝说:
“筝筝,多叫两声,把砚洲叫回来。”
“嗯。”
“砚洲,砚洲?”
“砚洲,你醒醒,我是筝筝,我是你老婆,我在呢,你快醒过来。”
“砚洲,你快醒过来吧,阿训和懿儿都等着爸爸回家呢,我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说。”
傅英山和傅谦焦急地等待着。
程筝一直唤。
就在她的希望一点一点落空时……
那双紧闭的眼,慢慢睁开了。
虚弱、迷茫,没了平日的凌厉和幽深。
程筝的心跳错漏一拍。
傅英山面带喜色,笑道:
“洲儿醒了,醒了!”
傅谦静静观察着傅砚洲的反应,关切地问:
“砚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
傅砚洲缓缓看向程筝,抬起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稍显无力。
程筝立刻用双手包裹住他的大掌,贴着自己的脸颊。
她守在他枕边,眼含热泪地看着他,感受着他思念的目光和掌心的温度。
他的薄唇苍白,整个人也瘦了很多,脸上的肉薄薄一层,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了。
一个大男人,却有股病态美。
“你终于醒了,我等你很久了。”
傅砚洲虚弱地回应,话浅情深:
“我等得更久。”
程筝的心一抽,注视着他,无比疼惜,眷恋地亲吻着他的手背。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傅谦轻咳两声,又问了一遍:
“砚洲,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傅砚洲这两年几乎没见到他父亲。
两年前,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现在他的记忆全部恢复,愧疚比手术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