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嘴边的笑在看到夏夏时,逐渐消失。
她怕夏夏再伤害孩子。
宋厌现在小脸儿还是肿的,身上多处青紫、软组织挫伤,鼻子和耳朵也有伤。
医生见了,第一反应就是被父母虐待的。
程筝还让医生出具了伤情鉴定。
夏夏走向宋厌时,程筝挡住在病床上抱着粥碗不知所措的宋厌。
夏夏咄咄逼人对她说:
“你干什么?我要接我女儿回家,你让开。”
程筝没有让。
“你根本就没想好好养她,你看你把她打的?孩子在你手里活不下去,你别想把她带走。”
“你凭什么?你算老几?怎么,电视台副主任了不起?傅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傅委—员的儿媳就可以抢别人家的孩子了?不怕我去举报你?”
夏夏朝她瞪着眼。
程筝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更不可能让她把宋厌领回家。
她不会让宋厌继续生活在那样一个阴暗、压抑的家庭环境中。
程筝注视着她,可悲地笑笑。
“夏夏,你给她取名叫‘宋厌’时,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吗?”
夏夏粗糙的面容一僵,呼吸也似乎卡住。
转瞬,她胸口起起伏伏,瞪着程筝的目光中全是嫉恨!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就你好?你不过是因为幸运罢了,离开傅砚洲你连个屁都不是!”
程筝平静地面对她的发泄。
夏夏指着病床上的宋厌,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反问道:
“如果你在十八九岁的年纪被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睡了,而那个男人事后根本就没想过承认,还把你当作不值钱的贱女人,并且他这辈子唯一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就是——”
【你这种女人,真够让人厌恶的。】
除了那一晚,夏夏跟宋少恭并没有什么交集。
可那天宋少恭说这句话时,眼中的轻蔑和厌恶,却让她恨了三年。
夏夏忽地咧开嘴笑起来。
这让程筝恍惚回到了三年前,夏夏还是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你会爱她吗?你的女儿。呵呵……”
“……”
“宋家也不要她。你说巧不巧,宋少恭的未婚妻去探亲,回国就怀孕了,成了遗腹子,比她先出生,是个男孩儿。宋家刚给她上完户口,就因为宋少恭未婚妻的一句话,宋家就不要她了。”
夏夏指着宋厌,一口一个“她”,丝毫没有母性。
“宋家说了,宋少恭只有他未婚妻和那个儿子。我、和这个女儿,跟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夏愤恨地说出这些,何尝不是倾诉这几年的委屈。
程筝转身,捂住宋厌的耳朵。
宋厌小脸儿麻木,睁着大眼睛沉默地看她。
“夏夏,不管怎么样,当初,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该怪孩子。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厌厌。”
夏夏厉声喊道:
“你休想!她是我生的,我愿意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让我带她走!”
夏夏开始拉扯程筝,行为越来越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