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七拐八绕的走进一片树林,树林内站着着几个男子,这些男子身着黑衣,他们身手灵活,脚步沉稳,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人。
这几个男子见大汉过来,赶紧迎了上去,随后便找处空地端坐下来。
苏毅躲在林子后面,偷偷的打量起这帮人来。
背对着他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这青年膀阔腰圆,相当魁梧。虽然背对着苏毅,但他能感受到那青年身上传出的森然杀气。
青年左手边是一个中年男子,虽年约四旬,但皮肤白嫩,他双眼微阖,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但苏毅感到他的威胁要比那魁梧的青年大的多。
另外几人坐得比较远,又被青年挡住了身影,苏毅一时间也观察不到他们的情况。
过了许久,苏毅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却听青年面前有一人开口道:“你们听说博望郡发生的事了没有,或许和我们查的事有些联系。”
那青年一声冷笑,毫不客气的训斥道:“蠢材!眼下这荆门县的事都没查清楚,我们还有什么余力去顾忌博望郡发生的事,再者说,我们∮ding∮dian∮小∮说,。♀。o↑锦衣卫的势力早已大不如前。现在姓白的太监深得圣宠,有私卫和西行卫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博望郡达官贵人极多,一不小心就会得罪那些权贵,如今的锦衣卫已经不是过去的锦衣卫了,我们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青年面前的几个人还有些不服,尖声叫道:“可万一……博望郡那批逃走的刺客,正是我们要查的人呢?你也说了,锦衣卫的地位大不如前,眼下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想要翻身,就要抓住红衣教谋反的罪证!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他身边立刻有人附和道:“不错,那红衣教和寻常的乱匪不同,那些草寇、乱匪占山为王,充其量只能为祸一方,难成气候,但这红衣教不同,他们善于笼络人心,又结交各地官员士绅,若能找到他们谋反的罪证,整个大楚有多少官员会牵涉其中,到时候,皇上就是想不重新启用锦衣卫都不行。”
青年冷笑一声道:“即便如此,皇上重用的也是有私卫和西行卫,我们锦衣卫想要出头,是千难万难!你别忘了,当初我们锦衣卫最辉煌的时候,几位副指挥使带人去某个大臣家拿人,结果那大臣刚好是九千岁的干儿子,几位副指挥使活活的被一群阉人打死在小巷中,此后九千岁越来越得圣上宠爱,而我们锦衣卫的势力便扶摇直下,再难和他们抗衡。”
一直不说话的中年人幽幽的开口道:“据说红衣教有人密会阉党的人,如今有私卫和西行卫这两大阉党机构横行朝野,若是他们和红衣教密谋勾结,你说皇上会信我们锦衣卫,还是信那些阉党呢?”
青年对这中年人还有些顾忌,听他开口,便不再说话,不过看他那沉默的样子,显然对中年人的话并不认同。
苏毅心中一动,他没想到锦衣卫这个机构竟然还存在这个世上。
废太子一案,立功最大的正是锦衣卫,废太子一案牵扯甚广,而立下大功的锦衣卫却没有什么好下场,权力逐渐旁落,被西行卫压的几乎奔溃,最后被楚帝下令撤销。
和千牛卫一样,这锦衣卫也是六所十一卫的机构之一。但他们和督查所、监察所、南镇所又不同,这三所隶属于御史台,监察内外官吏,监督文武百官,官员但有言行失礼之处,便会被御史台的言官弹劾,而搜罗这些证据的便是监察所。
不过真正让各地官员惊惧的并不是这三所,也不是三天两头在各地瞎转的巡视所,反而是十一卫中的锦衣卫、有私卫和西行卫,让文武百官又惊又惧。
锦衣卫密探分布广密,甚至可以说得上三教九流都藏有锦衣卫密探,有专门的监视、绑架、逮捕和暗杀等手段,他们监视朝臣和监察所不同,监察所与督查所只是监查文武百官有无贪腐现象,日常言行是否有不当之处,而锦衣卫却不同,他们专门监视各地官员,但有勃论谋反者,便由锦衣卫插手调查,锦衣卫又只受天子差遣,以此权利极大,秘捕官员,动用私刑是常有的事。
只是废太子一案后,锦衣卫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连锦衣卫的指挥使见到有私卫和西行卫的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其地位可想而知。
至于有私卫和西行卫,权利比锦衣卫更盛,入此二卫者俱是宦官,他们只受天子差遣,无需经过御史台的纠察和刑部的审讯,便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督查所、监察所只负责纠察、聆训,并没有抓捕和扣留犯人的权利,南镇所只有抓捕犯人却没有审讯的权利,一旦发现有贪腐行为的官员,监察所将证据交由御史台上奏弹劾,然后由南镇所负责抓捕,之后交由督查所审讯,最后移交刑部。
锦衣卫、有私卫和西行卫却可以越过御史台、刑部,直接对有谋逆嫌疑的官员经行逮捕、审讯,同样他们也有自己的监狱,在大楚朝廷可谓权势熏天,却也人憎狗厌。这三卫互相依附,却又相互制衡。
或许一些朝中的武官会忌惮锦衣卫、有私卫和西行卫,但那些在驻守各地、手握兵权的大将却是不惧他们。真正让各地驻军将领头疼的,是那个在大楚军方臭名昭著的千牛卫。
千牛卫和锦衣卫、有私卫和西行卫不同,这三卫的多是单打独斗、武艺高强的成员组成,而千牛卫的编制和军队一样,其成员多是军汉,千牛卫等级分明,装备精良比起禁军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初追杀苏毅的刘汉,曾今便是千牛卫中的一员。
这时,那背对苏毅的青年又开口道:“之前夏侯述传来消息,那红衣教的人躲在荆门县,正谋划一件今天大事,可惜等我们赶到荆门县时,那夏侯述早就不见了踪影。”
青年叹了口气,继续道:“也不知这夏侯述是否故意戏弄我等……”
“不会。”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夏侯述做事谨慎,他绝不会……”说到这,中年男人阴冷的目光朝苏毅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他那张白净的脸上透着一股青气。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中年男子大喝一声,青年闻言一惊,徒然站了起来。
苏毅心下叫苦,手中的武器握的更紧了,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先暴露出去。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支短小的利箭向他射去,中年一个侧身避过,短小的利箭没入树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