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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误解（第1页）

徐丽慧都摇头拒绝，她空间里的物资充足，只是想换点钱花，撑到下个月。她转头进了赤脚医生那儿，陈大夫看到她，没好气道，“我没有安眠的药，我真给了，你家男人得来找我！”又背了一口锅。“你误会了，我是来给我婆婆买膏药！”陈大夫习惯性地想赶人，反应过来后愣住了。农民辛苦一生，年纪大了腰腿难免有毛病，一般都忍着，一张膏药两块钱，几乎没人买。天色渐暗，徐丽慧刚到家门口，小冬就跑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腿。徐丽慧拿出糖：“你们好好学习，给你们买糖吃。”小冬惊喜地叫出声，小夏一直严肃的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年头奶糖可是稀罕物，他们只见未尝，突然得到一把，高兴地坐在门边数着，舍不得吃。她转头把膏药递给林母。“妈，这是买给你的药。”说着，她就着煤油灯，把膏药贴在林母腿上。“妈，我买了些布料，你给孩子们做点新衣服吧。”林母看着布爱不释手。“这布料鲜艳，我也给你做一套。”“要不给孩子他爸也做一件吧。”徐丽慧话音刚落，门“咚”地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穿军大衣的男人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是谁想卖了我的孩子！”徐丽慧正在给林母贴药膏，不小心扯到了她。“妈，没事吧。”徐丽慧收回看向男子的目光，连忙检查林母的伤口。“没事，没事！”“你终于回来了！”林楚带着满腹怒火回家，没注意到婆媳间的和睦气氛，此刻听到老母亲的话，潜意识里就认为徐丽慧又干了坏事。正巧徐丽慧抬头打量。男人穿着一身迷彩服，皮肤黝黑，整张脸轮廓分明，薄唇紧抿，一双眼睛凌厉如刀，尤其配上眉角下的细长疤痕，整个人看起来俊美且凶悍。此刻那双凌厉的眼睛看着她满是嫌弃。她心里又慌又怕，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膏药仔细收进一个已生锈的铁盒里，慢慢站起身，“锅里还有饭，我去热点，你陪妈说说话吧。”说完，她悠悠地走开，留给母子俩独处的空间。厨房中，徐丽慧一边生火，一边在脑海里回放书中的情节。林楚的归来并非巧合，而是因为有人给他寄了信，信里隐约透露出徐丽慧想卖孩子的想法。原著里，林楚终究来不及救回自己的孩子。读书时，徐丽慧未曾细究这些细节，但如今融入这个身体，再细细回味，总感觉事事透着不同寻常的味道。至于通风报信的是谁，徐丽慧心中已有几分计较。屋内，林母握着林楚粗糙的手，“楚儿，你上次信里不是说快过年才回家吗？还有，卖孩子的事，别听村里那些妇人瞎说，都是编的。”林楚舌尖顶了顶上牙膛，终究没提收到信的事。透过半开的门缝，林楚早就瞧见桌上趴着的两个小身影，正是他的孩子。是他误会了那个匿名信？林楚见状，朝小夏招招手，等小夏靠近后，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膝上。他怎么这么轻。林楚心底叹气，强忍对徐丽慧的不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你们刚才在屋里干什么呢？”“写字！”小冬响亮回答：“妈从田爷爷那借了课本，每天都教我们认字写字。”小夏在一旁也跟着点头。徐丽慧拿着碗，“这些将就着吃吧。”昏暗灯光下，林楚见碗里满满当当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色泽诱人的荷包蛋，还撒了葱花，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谢谢。”客气又疏远。徐丽慧不在意，转而问小夏和小冬：“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吗？”小冬连忙点头，“我这就拿给妈妈检查。”“小冬乖，我不爱吃，你吃。”尽管只有四岁，聪明的小冬明白，这只是爸爸的借口。“爸，我已经吃不下了。”“爸，妈每天都给我们、妹妹还有奶奶煮鸡蛋吃。”听着小夏的话，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林楚没去盯着徐丽慧，却发现她注意力全在那两个小本子上。他这才低头吃面。虽耽搁了一会，面却不糊，口感筋道。明明只是简单的清汤面，味道却好得让人回味无穷。最后，连汤都被他喝得一滴不剩。“要不再给你煮一碗？”“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林母看着两人客客气气却格外疏离的样子，忍不住催促：“天也不早了，楚儿赶路辛苦，不如早点休息吧。”卧室里，徐丽慧有些局促，“那个，我可以解释。”“你说。”男人声线冰冷，紧张地徐丽慧吞咽了一口口水，把已在心里排练多次的话讲了出来。“那天，顾朗骗我说他找到了我救命恩人的消息，特地约我去后山，还让我务必带上小夏和小冬。我自然没有怀疑他，哪里知道他串通了人贩子，诱骗我想把小夏和小冬卖了。”徐丽慧小心翼翼地瞥了林楚一眼，男人脸上表情并没有波动，唯有眉梢下的长疤，在狡黠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怎么听说是你和顾朗一起合谋，想要卖孩子换钱？”“你听谁说的？他们俩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可能卖了他们，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她已经哽咽。这架势，仿佛犯错的是林楚。林楚心中的怪异感更加强烈。徐丽慧深吸了一口气无比真诚和坦然，“我敢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会做一个好母亲，好妻子。”事已至此，她之前犯下的错存村里皆知，狡辩只会让林楚更加不信任她。如今，她该说的都说了。林楚相不相信她都认栽。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林楚觉得陌生却又鲜活，从内到外的改变了。以前，即使错了，徐丽慧也只是反咬一口，用强硬和暴躁处理问题，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哪怕她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