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瞧着挺大的,一眼望去,全都是流放犯。
几个姑娘避开流放犯,在临近洞口处寻了个地方把帐篷支起来,春杏也从随身的斜挎包内拿出个布袋,抓了把粉沫散在她们支的帐篷周围。
几人的动作都没有避着其他人,包括衙役在内,所有的流放犯也都看到了她们四人在支帐篷和撒粉末。
虽然,不明白撒的是什么粉末。但是,显然这些犯人明显没有她们这般待遇。
有的眼尖的,发现四个姑娘身上明显不是穿着犯人的囚服。而且,随身带着的两个大包外,挂着白色一簇一簇的猴头菇。
对于从皇城出来的达官显贵们而言,对于猴头菇并不陌生。
而四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毫无防备带着价值不菲的猴头菇招摇过市,难免招来有心人的觊觎和窥探。
也是,别人凄风惨雨,忧心似焚的时候,你们四个有吃有穿还有帐篷遮掩,这不是在明晃晃戳别人肺管子吗?
然而这一切却在林小月抬脚“咔嚓、咔嚓”两声,生生踩断了卫奎阳和卫德安的手臂之后,两人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口中的哀嚎霎时戛然而止。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沉默了两息之后,这片地域上空,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嘶吼声。
“啊啊啊……”
没想到林小月的反击来的如此猛烈,打的她们措手不及。
原本搀扶着卫老夫人的大房和二房两个媳妇儿,见到自家孩子被野蛮的疯子生生踩断了手,立刻甩开搀扶住老夫人的手,向自家儿子扑去。
林小月踩断了两人的腿,依然面不改色,淡淡的折回了三人这边,笑着对衙役头头说,“大人,这样够证明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了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
我艹艹艹……。
一众衙役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住,内心已是无法再平静了,只觉得一片疯狂肆意生长的野草霸屏了他们的脑子。
这这这……难道是因为他们待在皇城,天子脚下太久了,目光短浅到察觉不出各州郡如今日新月异,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随便一个百姓,还特娘的是个女的,居然彪悍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这也忒吓人了吧。
一言不合就直接把对手给断手了,这这这……也太炸裂了。
衙役头子:我们真的是官差。你当着我们的面,对流放犯人。执行私刑,你不怕我们给你抓起来吗?
林小月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衙役头子:不是吧!不是吧!不是您授意的吗?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就跟衙役没关系了?
可别学卫老夫人一般,打赌输了不认也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
衙役头头一噎,两眼一瞪,他什么时候授意了?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小月才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打从一见面起,那些人就对她们四人心怀不轨。
这也是遇上的是她们,自我保护意识够强,手中的武器也足够自保。
倘若遇上的是其他人,运气稍微差些,只怕早就折在这一群流放犯手上了吧?
而且林小月自觉,她所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什么阳哥儿,安哥儿的也怨不得她们,谁让你们祖母,“前”尚书夫人莫名其妙地往她们头上扣屎盆子。
她林小月的脑袋是这么好扣的?
所以说,母债子还,那亲祖母的债孙子还,同理可证啊。
这边一众衙役已经傻眼了。而衙役头头看着林小月一副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的模样,越发摸不透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底。
但若让他就这样放过林小月,那他的威信何在?
这么想着,衙役头头佯装一脸愁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若这就是你说给我们的证明,那也算过关吧。但你没说过证明方式是断了他们的手啊,你让我们怎么跟边境那边的主官交接?”
“不是吧、不是吧。”林小月适时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大人,你看我又没带任何武器,只不过走过去时不小心,轻轻踩了他们一脚,怎么可能因此就断了呢?大人,你可不能冤枉良民哟。”
衙役头头见不得林小月这般睁眼说瞎话,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天空忽然轰隆轰隆闪过大响雷。
明明之前还晴空万里,毫无征兆的,大地就呼呼的刮起了阵阵邪风,密林也被风吹得哗哗做响。不出一会儿,又突然下起了雹子。
八月天,狂风暴雨夹着雹子粒,众人很快便被大雨打湿了全身。
“头子,快回去吧,我怕那边的犯人又出幺蛾子,那就麻烦了。”一个满脸向下淌着雨水的衙役抹了一把雨水,忙道。
衙役头子没有多犹豫便点头应下,让手下们过去将地上还在装死的那群窝囊废们赶紧拽起来,若有反抗或违令者,直接格杀,反正押解犯人都会有一定损耗,不配合的,他不介意送他们提早下去找阎罗王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