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连云公子这么重的伤都能治好,我当然是相信姑娘的,只是这药贵重,我……”“我可惦记你的宅子呢,如果你这场官司都撑不下来,那这宅子更是没影的事情。”“是在下狭隘了……”就在方旭敲响鸣冤鼓之后,很快有衙役上前带众人去升堂,原告被告双方陈明诉求,苏浅茉也出卖你让如画拿出了堂屋书法匾额内藏着的药渣给京兆府的相关大夫证实药材都是苏浅茉所说的品类,眼看京兆府尹就要宣判结果。“府尹大人容禀,苏浅茉就是在下前妻,她会不会医术,在下能不知道吗?至于这女人帮着方旭做伪证的原因,还请大人详查。”那边冯源还没说什么呢,陆淮安第一个叫停。那大夫也道:“启禀府尹大人,这几种药材小的都认识,至于这几种药材加起来,能不能害死人命,使人生病,小的从未在任何一本医书见过这几种草药加起来就是慢性毒药相关记载,况且方旭祖父父亲以及妻儿逝去多年,也不可能证明他们的死因就是因为这几种草药。”“这么说,方家全家是死无对证啊。”冯源幽幽叹了口气,还好心安慰方旭,“方贤侄,老夫知道你全家不幸的事情后,老夫也很是痛心疾首,可你总不能因为你自己也不久于人世,你就胡乱攀咬啊。”“方贤侄,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几次三番处于困境,是不是都是老夫出面帮衬,你才能度过难关。”冯源越说越激动,最后质问方旭的嗓音几近颤抖,“看在方贤弟的面儿上,老夫帮你们这些小辈一些,只当为家里人积德行善了,可可你怎能反过来攀咬!”方旭憋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只是用求证的眼睛盯着苏浅茉,“苏姑娘,大夫所言可属实?”“普通大夫不了解毒性也是正常,请来德高望重的医者,自是一验便知。”苏浅茉笃定回答,毫无怯场之意。那中年大夫则是一脸嗤之以鼻,“小姑娘,你这不会还没出师呢吧。”“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但你在做某些事之前,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你说你一个女娃娃,既然有幸洗得医术,去个大户大家当医女不好吗?磨炼医术,保不齐你还能进宫单个伺候主子娘娘的机会,没准儿还能某个一步登天的机会,非得坐堂开什么医馆啊。”“我吃你家大米了吗?”苏浅茉直接怼过去,都重生了,谁还受这窝囊气。前世,就是唯唯诺诺到处小心,结果给陆淮安攒下了偌大基业,先不说最后平白便宜了别人的事情,她只知道,但凡一个事情只要她一开始就低头,那就要一直低头。重活一世,她只想豁出想要的人生,不想去敷衍任何人了。中年大夫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苏浅茉再骂,刚想骂回去,只听大堂外一阵骚乱。这声响越来越大,京兆府尹不禁询问衙役,衙役去看了情况,飞快跑回来禀报,“启禀大人,门口有一少年突发羊癫疯,眼看快不行了,既然我们有答复,不如让他们去问问?”“那你还愣着干嘛呢,人命关天。”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苏浅茉第一时间冲了出去。谢晏辞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无奈摇了摇头了,“阿三,推我过去看看。”这时候,中年这个在澜京久负盛名的大夫,怎能输给一个小姑娘,立即快步跟上。蔡德海见一个小姑娘跟个小牛犊似的冲过去,就要去碰自家主子,本能一推,“哪来得不知轻重的丫头,离我家公子远点。”苏浅茉没有防备,被蔡德海这么结结实实地推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去,被赶来的谢晏辞险险接住,“小心。”“我没伤到你吧?”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摔进对方怀里,苏浅茉面纱下的俏脸一红,慌忙就要起身。知道这不是该表现得太过亲密的场合,谢晏辞也没拦着小姑娘,本能看向推人的蔡德海,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嘴角僵硬,转眸一看,果然看到被两个侍卫搀扶着的少年。“看什么看?没见过病人吗?你们京兆府干什么吃的,赶紧把你们的大夫叫进来。”蔡德海没什么吼着,一副你们不交出大夫,他就要把京兆府端了的架势。“这位大伯,我是大夫,能让我看看病人吗?”刚刚蔡德海还推了苏浅茉一下,苏浅茉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积极要去看病人。这会儿,中年大夫走了过来,端着架子,干咳一声,“咳,我是京兆府任职的大夫,病人在哪?”“你瞎吗?这么明显都看不到!”苏浅茉气得爆粗口,又询问的功夫,要是急症病人,很有可能直接断气。真不知道,京兆府这区区一个大夫,什么时候养成这副官老爷的架子了。“老先生,这边来。”“先把病人抬近屋吧。”中年大夫依旧端着架子,一副长者风范。“多谢。”蔡德海满脸感激,主子这会儿兵法,的确不好节外生枝。眼看着病发的少年还要被折腾一波,是生怕少年人身子抗打吗?苏浅茉来不及多想,手下银针直逼少年咽喉刺去。“有刺客,格杀不论!”蔡德海大喊一声,紧接着两个人黑衣安慰从苏浅茉身后出现,将苏浅茉压下,苏浅茉本能要躲,只听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蔡管家,她没恶意。”蔡德海听到这嗓音浑身一颤,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这般熟悉的嗓音,到哪都稳如泰山的语气,不是那位还能还能有谁!可蔡德海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脸戴黑铁面具,坐在轮椅上的瘦弱青年,他的眼底蓄满了失落,紧接着却看到站在轮椅后的阿三,一个大胆的想法瞬息涌上心头。以及之前主子一直喊着“见到老师了”,这才不顾一切追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