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该不会还想着你的宁儿吧。”苏浅茉医道犀利的眸光看过去,陆淮安本能堵住了嘴,“茉儿你想什么呢,以前是我没看清宁儿那草包又自大的心,现在宁儿把我害得这么惨,要不是她跟了我三年,我才不会……”“三年啊。”“早怎么没听说,世子和白姨娘,哦不,和白初宁的情意已经深厚到有三年之久。”“那世子为何不娶了人家姑娘,还让人家姑娘没名没分的跟了您三年呢。”苏浅茉吐出的每个字,陆淮安杜能听得懂,就连苏浅茉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温柔柔的,叫嚷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偏生,这些字组合起来,却没来由的让人毛骨悚然。现在天气很热,却冷得陆淮安直达寒颤。“世子很冷吗?”“李神医,麻烦您可一定要治好世子的所有隐疾,毕竟世子现在还年轻就这么多毛病在身,这要是上了年纪,那还了得。”苏浅茉望着陆淮安的眼神关切,却未达眼底。看清这一切的陆淮安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那时的陆淮安,甚至从未想过,他将失去什么。“世子,请伸出手来诊脉。”李季风不耐烦的提醒出声,迟来的深情不如狗,现在玩这个还有什么用。小师妹可是整个师门的宝贝,谁欺负了小师妹,就要有承受整个玄云宗的怒火。“那小女就不打扰世子歇息了。”林书言终于找到机会告辞,撒丫子就要走出门去,陆淮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被李季风犀利的眼神看得闭上了嘴。在得知小师妹心意之后,李季风用药施针更加不留余地,一点皮肉上的疼痛而已,哪有他小师妹的心里苦。施针之后,原本还能正常说话的陆淮安,也只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苏浅茉更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吝啬,还是跟着陆淮安的侍卫陆平看不过去,过来跟苏浅茉说话,“少夫人,您快去看看世子爷吧,这神医施针之后,世子就好像不大好了。”“陆平,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夫人不惜用嫁妆请的神医是害了你家世子吗!”如画一口怼过去。陆平张口结舌,“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世子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需要有个知心人陪着说个体己话什么的。”“我这不也是为了少夫人考虑嘛。”“得了吧,让我家少夫人过去听你家世子给白初宁求情吗?还是嫌白初宁给侯府丢了这么大的脸还不够,想憋出个大的!”“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陆平被气走,那边林书言蹑手蹑脚的走过来,陆平看到林书言眼睛一亮,“林姑娘有空吗?不妨去世子那里坐会儿?”“啊,这……”林书言有些犹豫,却看到侯爷和高桂枝往陆淮安房间走去,林书言也只得羞答答的低着头,自落水那日之后,她就一直在苏浅茉院子里养伤,一直没有机会和侯爷再见一面,这好不容易又一次机会,她怎能错过。林书言清楚,她在侯府养病的时候可不多了,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如此,便去见见世子吧,正巧我在侯府叨扰多日,还没正式跟侯爷侯夫人请安呢。”就算过去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可林书言说得合情合理,认谁也挑不出半点错处来。林书言进门盈盈一拜,陆淮安面上终于见了喜色,照比不让人省心的白初宁,和不解风情的苏浅茉,这善解人意的林书言,陆淮安可是越看越喜欢。要不是有林书言在,苏浅茉又时不时的给自己和林书言制造独处的机会,陆淮安都要以为苏浅茉心里已经没有自己了呢。可有林书言在就不一样了,正妻给丈夫送填房意味着什么,归根结底不就是想讨好他。想到之前两个月两个人弄得不愉快,陆淮安非常大度的决定,只要苏浅茉肯主动跟他承认错误,把母亲一万两的嫁妆还上,他就原谅苏浅茉这一次。“算你这丫头有心了,可不像某人,这公婆都亲自过来了,都不知道过来见礼。”高桂枝翻了个白眼,对苏浅茉这般不识趣很是不满。苏浅茉迟迟行来,“这是什么风把侯爷和母亲吹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多做准备。”“准备就不用了,就是之前给白初宁还债,侯府中馈这边有些吃紧,你先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应应急,等这个季度的收成到了,我就还你。”当着外人的面儿,高桂枝就算要钱,还是要面子的。想到这里,高桂枝还横了儿子一眼,说好的住进来就把嫁妆银子还给她,眼看这伤都快好了,也没见这妮子送银子过去。都说读书人要面子,那这么扫兴的事情,也只能她这个当娘的来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林书言一听这个,立即告辞。路过侯爷的时候特意踩了下裙子,似有若无的香味钻进侯爷鼻孔,真真让人跟着魂牵梦绕。侯爷本能伸出手要扶住身形摇摇欲坠的林书言,林书言却自己先站稳了身子,不好意思的冲高桂枝和侯爷拂身一礼之后,就逃也似的跑开。陆淮安还不忘扯着嗓子喊:“林姑娘有空多来坐坐,听你说你小时候的趣事,挺有意思的。”“即如此,儿媳也告辞了。”苏浅茉说着就想走。“回来。”高桂枝没好气的下达命令。苏浅茉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张小脸白惨惨的望着高桂枝,“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吗?”“浅茉啊,实在是侯府最近周转不开,就当母亲借你的银子了。”高桂枝放低姿态肯定,这要是以前,苏浅茉肯定大手一挥,送钱不说,还得大度说上一句:不用还了。她为难的看着高桂枝,“母亲,实不相瞒,我那点嫁妆给侯爷还债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之后有修缮了侯府,现在我这手头,也没有多少现银。”“茉儿啊,左右你家就你一个女儿,要不?你回家跟亲家母说说现在侯府的状况,我打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