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听到了什么?黄金万两啊!这些都能堆成一座金山了吧,这平昌侯府到底买了什么,一个月就能吞掉一座金山!”“哎,你这就不懂了吧,什么人会嫌钱多。”有人震惊,有人讽刺。苏浅茉短短一句话,风向逆转,高桂枝立即大吼,“你们懂什么!”“黄金万两那可是你一个商贾嫁入侯府高门的敲门砖,苏浅茉,没有这些,你以为本夫人会高看你一眼吗!”高桂枝这一辈子,丈夫不成器,一心就想着她那个高中探花的儿子,能为自己挣个诰命。到了最后,那个诰命还不是苏浅茉献上治疗瘟疫的药方,向皇上给高桂枝请了和平昌侯平级的五品诰命。说白了这平昌侯不过就是凭借军功挣了个侯爷爵位,侯爷是个泥腿子出身,家族在朝堂中全无根基可言不说,本人又是个只知享乐不知进取烂泥性子,皇帝早就有了要剥夺平昌侯爵位的想法,只是平昌侯府这些人傻傻不知情罢了。前世要不是苏浅茉多方打点,力挽狂澜,哪有后来侯府兴旺,更别说又养出了个高中探花的儿子了!“不就是要钱嘛。”“不想背上苛待婆母小姑的罪名,就赶紧把三万两银子交出来!”高桂枝狮子大开口。苏浅茉环顾四周,从容应对,“早怎么没看出来了,平昌侯夫人听起来高高在上,要钱的嘴脸,还不如我这个商贾女。”面对四下人们对这里的指指点点,如诗慌忙拉住了她,小声提醒:“夫人,这不太好吧。”“这不就是高氏求的嘛。”没有点新套路,看来她还是高看高桂枝了。欺负她一个小姑娘脸皮薄,肯定受不了这么多人对这里指指点点?抱歉,她苏浅茉死过一次,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平昌侯府的脸呢,用儿媳妇的嫁妆过日子就算了,这种丑闻还敢拿到大街上来说。”“谁让苏家可是富可敌国啊,背后有这么个靠山,谁不愿意靠着!”“一开口就是三万两啊,这些钱都够我们一家十几口人或几辈子的了!”“到底是泥腿子出身的侯爷,见识短浅,难怪平昌侯府日渐衰弱。”“咱们平头老百姓,都知道惦记儿媳妇嫁妆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哎呦!苏浅茉这是你一个儿媳妇该对婆婆说的话吗?”眼看人们议论的重心在向自己转移,高桂枝拔高了嗓子大吼,生怕别人不知道苏浅茉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对上就差满地打滚讹钱的高桂枝,苏浅茉满眼嫌弃,从如诗袖口掏出一沓银票,径直摔在高桂枝脸上,雪片般的银票自高桂枝头顶纷飞而下。“哇,银票这可是银票啊!”“苏小姐大气啊!”“还愣着干什么,快抢啊!”无数激动群众的呐喊声,自人群中炸起,高桂枝立即本性毕露,“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拦住这群刁民。”侯府侍卫一出手,吵闹的人群即刻不欢而散。高桂枝怀着激动的心,紧紧握住了苏浅茉的手,“我的好儿媳,你早点拿钱不就好了。”“你也别怪母亲事情做的太激动,实在是你妹妹,还有侯府那么多人都等着米下锅呢,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如果不是我家夫人今早就让奴婢回苏家取钱,那我家夫人今天在街头还走不了了不是?”如画一脸嗤笑。高桂枝脸色一僵,很快恢复笑脸,亲昵挽着苏浅茉的手臂,那是一个有说有笑,“哎,你们富贵人家长大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穷人家无米下锅的难呦。”苏浅茉打开高桂枝的手,向前走去,“既然侯夫人的危机已经解除,那就放我回家吧。”不论前世今生,她在平昌侯府的作用,不过就是个钱袋子而已。昨晚熬夜抄经,虽说后半夜睡了个安稳觉,可苏浅茉一早醒来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给自己把了脉,就是操劳导致的,在谢家这人来人往的,肯定休息不好。苏浅茉这才一早就准备离开,她敬谢晏辞为人不假,但在自己愧疚了一辈子的孩子面前,去不去忠臣葬礼什么的,真的无关紧要。她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会因为她的无心之举,在腥风血雨中硬是撑了一口气,活着回来。也不知道,她这无心之举,会影响自己今后一生。“浅茉,你不会还在生安儿的气吧,你这几天没回侯府,安儿已经食不下咽了,这人啊,都瘦了一圈了。”高桂枝看苏浅茉的身子果然僵了一下,立即冲上去,紧紧扣住了苏浅茉的手腕,“你看咱这京城内,谁家儿媳妇成亲之后总往娘家跑啊。”“这年头,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嘛,玩玩而已,不用上心,不管多少女人进府,那些女人不还得听你的嘛。”苏浅茉终于抬眸看了眼高桂枝,侯爷后院可就高桂枝一个主母,那不会是——侯爷不行吧。高桂枝还以为苏浅茉想通了,立即把苏浅茉往侯府的马车上拉,“跟母亲回府吧。”“那个什么白氏,你看着处置就好,这自家后院的事情啊,还得咱们女人自己管。”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回去管,活该她男人出去找。总住在娘家确实不是办法,当务之急,还得赶紧和离才行。她是能忍,但腹中的胎儿不行。不光要和离,还要尽快,她还要在孩子出世前,开好医馆,确保收入稳定才行。回忆无数次午夜梦回中的婴孩眉眼,那一定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宝贝。回侯府的路上,基本都是高桂枝再说,苏浅茉在听,一副很是受教的模样。回府之后,高桂枝犹豫再三,终于犹犹豫豫的把库房钥匙拿了过来,“浅茉,你看我就是个庄稼人,哪学过什么掌家啊,你这么年轻,又生在富贵人家,一定从小学过。”“婆母莫不是忘了,浅茉年幼时贪玩走丢,这些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过得可是连普通的庄稼人都比不上,我之前能吃饱饭都很不容易了,掌家可是要管全府上下上百号人的吃喝,我肯定不行。”她言辞恳切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