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银温度计,是我让这里的玻璃作坊炼制的。
水银温度计可以显示反应过程中的温度,而消化反应最核心的就是要控制好温度。”
说着,他又指了指窗外的沟渠:
“后续你们进行硝化作业就在沟渠边进行,用水渠中的水流冷却,一旦发现冒烟无法控制温度,就把整个瓷盆丢到污水池里,不要怕浪费原料,命比什么都宝贵。”
此时,几人才反应过来,在帆船上的时候这爆炸声是怎么来的,想起了悲催的胡一刀,玄灵子忍不住笑着调侃:
“应该把胡一条调来巡逻,他的警觉性应该比其他人都高。”
闻言,几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两天,朱琳泽都在火药作坊中手把手的指导几个徒孙制作炸药。等三人可以完全上手,才定好了规矩离开。
清晨。
朱琳泽刚跑完十五公里越野回到市政厅,这时就看到张豹进来禀报:
“团长,哈维想见您,说是想成为棕榈泉的神父。”
对于哈维,朱琳泽的态度有些复杂。一方面,他不喜欢宗教;另一方面,他对这个既固执又心怀怜悯的苦行僧有些钦佩。
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吧。”
俄倾,灰袍赤脚的哈维进入厅内,他气质平和,可眼中却比以往多了一丝坚定的神色。
见到朱琳泽,哈维躬身行礼,恭敬道:
“尊敬的王子阁下,感谢您的仁慈和怜悯,您不仅解救了梅斯卡莱罗部落,还善待了棕榈泉的卡维亚人。
您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把主的荣光播撒在了美洲的土地上。”
“坐吧。”朱琳泽让袁有容端来茶水,这才平和问道:
“神父有什么事?若是歌功颂德就不必了。”
沉默了几秒,哈维才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些天,我向上帝祈祷了很久,终于明白要解救世人建立乐土,仅依靠教会,遵循教皇的诰令是不行的。”
朱琳泽淡淡一笑,重新打量着这位饱经沧桑的苦行僧,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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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哈维神父开始认可新教的观点了?”
在17世纪,基督教分为天主教和新教,二者最大的分歧主要是教会和教皇的地位。
天主教认为只有通过教会的传授和仪式,信徒才可以得到上帝的恩泽和关爱。
而新教强调个人信仰和个人与上帝的直接联系。他们认为人人都是祭祀,只要虔诚,上帝就会宽恕他们的罪过并对其进行庇护。
说白了,新教就是剔除了天主教这种中央集权的教会形式,转而以地方教会的形态和政权结合。
出乎朱琳泽意料的是,哈维却是摇了摇头:
“天主教的问题并不在于教会,而在于主掌教会的神职人员。
神职人员是上帝的仆人,是传播福音,感化万民的服务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而新教的几个教派过度弱化教会的影响力和教皇的权威,这样下去就会让教义和教规变得混乱不堪,这对传播主的福音并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