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竟然直直说姜利来不是好人。
这可叫她纳闷极了,“为何?”
“他,与纪国公府来往密切。”
入了酒楼,照例由昨日见到的那位小二领着入雅间,只是经过大堂时,却听到不少闲言碎语。
“什么,十万两?”有人震惊出声,连手中的酒被都放下了。“就买了根长得漂亮的草?”
“可不是嘛,”旁边的人许是喝了酒,脸色红彤彤的,说话也不忌讳,“外头倒传言说那是味极好的药材,可我觉得啊,大约是那些贵人们的托辞罢了。若真是什么珍稀的药材,难道我大邕那么多有名的医师会不认得?”
之前那人深以为然地颔首,“此言甚是。”说着一杯酒下肚,更是不甘心抱怨起来,“到底是咱们没能投个好胎,在京中熬了这么多年的家业又如何?还不是不如人家一个出身好,随随便便就可以挥霍十万两。”
“岂止十万,连根破草都肯出十万之数去买,那其他那些更为珍贵的物件,岂非更要花费上百万之巨。”
“嘘,我可听说,上头那位殿下,单是在一个山外楼的花销,就不止这个数。”那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陛下仁厚,接回她后自觉亏欠,少不了多加抚慰宠爱。不过是出趟京师都有如此花销,还不知在京中时的,是何等费用。”
“公主尚且如此,若是皇子,又不知该是何等花费。”旁边之人咋舌的同时又惊异,“话说回来,女子以德为首,咱们这位公主,不知是否是自小长在偏僻山村的缘故,成日里只知抛头露面,半点不守妇德。”
“可不是,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听说她在宫中,不敬皇后,不睦兄妹,时常打骂下人,甚是蛮横无理。”
年龄小些的那个不解,“前些日子不是还说长公主殿下在万寿宴上跳了剑舞给陛下贺寿吗?当时二位兄台还夸赞,怎么今日……”
那二人就很是嗤笑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料想啊,那剑舞也是无趣,什么才貌双绝,不过是陛下为着抬高其身价所为罢了。”
“此等恶女,难怪士族人宁愿终身不娶,都不愿做驸马。”
“哼,这样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皇家血脉,都还未可知呢。”
“可不是,我听说啊……”
云冀耳朵好,冷着眼从那几个人身上收回视线,“主子,可要属下……”
唐翘抬了抬手,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倒是前头带路的小二十分不悦,对着几人歉意说了一句,便径直走向那三人,嗓音冷得跟冰刀子似的。
“三位,本店太小,容不下几尊大佛,还请几位现在就离开。”
正喝得烂醉谈天说地的三人见状很是不满。
“你开门做生意,凭什么赶本大爷走!”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嘛你?一个小二也敢在本公子跟前嚷嚷,将你们东家叫来!”
小二扯了扯唇,十几个壮汉还在打杂的壮汉便到了他身后来,凶相毕露地看着三人。
“本楼不招待衣冠不整、言辞无忌的客人。”小二冷声,“是要自己走,还是本楼的人亲自驱赶。”
言辞无忌四个字一出,才叫兄弟三人的酒醒了一些。
无名酒楼横空出世,又有如此多的招牌菜,自开张至今屹立不倒。不少人猜测背后东家身份贵重。
里头还算清醒的那个劝说着另外两个往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