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劫一把掀开箱子,随手抓起一卷竹简,念道:“陈郡阳城,有一民户叫陈胜,遭郡守之子威逼,卖尽家中全数百亩田产,父母不堪贫困,忧愤而死;
陈胜无奈苟活,只能帮买田之人耕种,无力成婚为家,遂滋生为盗之心!”
“嗯?”
赵昊听到陈胜的名字,不由微微一愣。
却见冯劫递给他竹简道:“公子请看,这里还有陈胜的卖田密契,按了血手印的。。。。”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哦对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末尾还画了一柄血剑,在血剑的末端,又刺了一冠!
这是什么意思?冠指官也!
在陈胜等民户看来,咱们若不整治这些黑幕,为盗之日,便是杀官之日!”
“这。。。。”
赵昊接过竹简,粗略一扫,不由眼皮狂跳。
如果他没记错,历史上那个‘陈胜王’,好像就是陈郡人。
这。。。。这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还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还没等赵昊放下竹简,身旁的李斯忽然开口道:“穷则思变,变若不通,则反。我大秦律法不禁田产买卖,何以这些人买了田产,却雇佣田产主人耕种?
这里面若说没有蹊跷,诸位信吗?
我看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对我大秦抱有二心!”
此话一出,整个书房犹如深山峡谷,寂静无声。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陷入沉思,隔了半晌,才扭头看向赵昊:“你小子听了这些,可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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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赵昊面露迟疑,瞬间感受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心头一突,咽了咽口水,拱手道:“回禀父皇,听了诸位大臣之言,儿臣觉得,一条鞭法还不够完善,应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
众臣一愣,不由面面相觑。
却见嬴政抬手示意:“你继续说。”
“是,父皇。”
赵昊点头,然后解释道:“这个摊丁入亩,其实是对一条鞭法的补充,就是田亩起丁,田多则丁多,田少则丁少,计亩科算,无从欺隐;
那些人买再多田产也无用,反而成祸事,因为摊丁之后,无地民户不再负担丁税,可解民户之苦;
还有就是,编审之年,照例造侧,无需再稽核,民户可自由迁徙,出卖劳动力。
另外,完成各田之丁,使有利可图之人不再上下其手,利国利民。”
“这。。。。”
众臣听完赵昊的话,不由双目圆睁。
一条鞭法只是简化了收税程序,按土地和人口收税,而摊丁入亩则是直接废除了人头税,只按土地收税,这对那些购买田产之人,简直是致命打击。
“妙啊!太妙了!”
冯劫率先回过神来,不由拍桉赞道:“公子不愧为公子,大才也!”
他太激动了,这摊丁入亩比一条鞭法还好,确实是利国利民的良策。
不过,激动之余,看到三位大臣没有反应,又皱起了眉头。
“你们怎么了?”冯劫问道。
冯去疾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此策虽好,但得罪的人太多了,恐怕。。。。。”
说着,下意识看了眼嬴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