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华发了一通脾气,最终都平息了下来。
书房的灯灭了,父子俩相继下楼。
出乎意料,是阮文礼走在最后。
他面容冷峻,紧崩着唇角。
感觉到姜央的目光,阮文礼幽幽瞥来一眼。
姜央看到他眼底未散尽的寒意。
意外地从那情绪的一明一灭中间,感觉到一股杀机。
再回头时,阮文礼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让姜央怀疑,刚才那惊鸿一瞥是否真的存在。
终究是,最先妥协的人最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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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九月,天气明显凉爽下来。
在家里用过晚饭,阮文礼自己开车带姜央回去。
入夜后起了风,姜央穿了一条薄薄的短袖连衣的裙,冻得胳膊汗毛直竖。
她想关窗,看一眼身侧的阮文礼,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烦躁。
于是姜央决定不关,任由窗户开着给他散火气。
阮文礼坐了一会,突然自己关了窗户,于是姜央紧跟着关了窗户。
车子里安静下来,姜央坐在副驾:“我跟妈说了要去子铭的事,她正想见孙子,让你安排。”
阮文礼单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懒懒地支在车窗,目视前方恩了一声,“我让肖春林安排时间,就这两天。”
姜央应了一声便不多言。
傍晚车流如注,前面不知出了什么事故,堵得厉害。
阮文礼的车被堵在一辆公交车后面,耐心正一点点流失。
一头驴从车头前慢悠悠走过去。
悠闲的样子终于把阮文礼逗笑了。
他啧地笑了一声,说:“胡闹。”
好看的眉眼眯成一弯浅浅的月,姜央看着那薄凉的月亮,轻轻瞥开眼。
“小姑娘终于肯对我笑了?不容易。”
阮文礼笑着说了一句,手顺着中控抚上她胳膊,她胳膊冻得很凉。
阮文礼从后座拿了自己外套,扔给她。
姜央接过他的外套,他外套上面有他身上的木香,宽宽大大,几乎到姜央大腿。
姜央把他的外套盖在身上,学着他的语气:“没皮没脸偷看人,没意思。”
“你不也在看我?”
阮文礼抿着唇又笑了一声,在她柔软的小手上捏了捏,“说说,怎么想的?要分房睡?”
姜央想抽开,被他握得很牢,不知道他手上哪来那么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