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好巧不巧,若宁被她母亲胁迫着也来到了丞相府。若宁一听气急败坏的提着裙摆走过去,对着柳湘君就是一顿大骂:“柳湘君,你真够下贱的,当初你去找本郡主,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没有第三人在场,就不会有人知晓吗?”她也不遮掩了,若宁转头就跟崔允棠告状:“这女人,利用我对太子哥哥的一片真心,想要让我对付你。”她对陆怀卿的爱慕,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柳湘君哪里肯认,她反咬一口:“你是郡主,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哪里敢撺掇你做什么事,哪些事正是你的威胁,我才去做的。”她仗着若宁也没证据,才胆子大得即便是公主在侧,也敢妩媚若宁。赌的就是一个胆大。若宁被气得要打人,公主拦住了她。柳湘君心里愈发得意,她面上依旧可怜无辜的垂泪,随后看向崔允棠,声情并茂的用以前的情分说事:“允棠,我们多年的姐妹,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啊。”呵呵,多年姐妹?上辈子她就是太信任她,才会吃亏到死都被她利用。这辈子可不能在犯那样的错,崔允棠默不作声,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若宁的母亲拉过崔允棠的手,温声道:“我今日是来替若宁这孩子,跟你道歉的,县主,日后我会管束好她,还请你见谅,是我教女无方。”公主亲自道歉,崔允棠哪里好不给意思面子。她道:“若宁郡主心思单纯,她喜欢之物,爱的坦荡,不喜欢之物,也表现得很干脆明了,是个内外一致之人,虽然有些小心思,可郡主不是坏人。过去的事情允棠不会再计较。”“如此甚好。”公主爱恋的打量崔允棠,这么近距离看着她,发现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肌肤如雪一般细腻,声音清澈如泉水叮咚,眉眼间透着温柔以及聪慧的气息。她好似明白,为何陆怀卿会钟情于她了。崔夫人得知公主和若宁郡主来了,亲自迎接她们进去。柳湘君见崔允棠原谅若宁了,以为自己也会被原谅,她上前恬不知耻道:“允棠,你原谅郡主了,那是也原谅我了吗?”崔允棠直接掠过她,看向柳羽溱:“柳小姐,可愿意府内一叙?”“多谢崔小姐。”柳羽溱此番前来,有重任在身,要博得崔允棠的谅解,如此才能交差。柳羽溱跟崔允棠进府之际,柳湘君也跟着进去。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在花园里,跟崔夫人和若宁以及公主在的地方,并不是一处。柳羽溱明白这种安排,想必是崔允棠有事情要跟她们说。“柳小姐在府门口的仗义执言,允棠深表感激。”崔允棠对柳羽溱的印象,比起之前好了一些。见她态度好转,柳羽溱见道歉之事有希望:“昨日,家父让我务必今日来道歉,我今日所言只是说了一些实话,我这个妹妹,自小性格就比较的自我,做错了一些事,理应受罚,父亲也教训过她了。”柳家还愿意陪银子,崔允棠接受了道歉,可没接受银子这件事。她只希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看着她们两个交谈得很顺,柳湘君却跟木头似的矗在一侧,不管是崔允棠还是柳羽溱都只当她是空气。柳湘君敢怒不敢言,生怕再次惹到崔允棠。让她消气,让该道歉的人道歉,这是圣旨,若不然若宁以及她母亲,怎会亲自前来,柳湘君也是看出其中厉害关系,这才保持了缄默。从丞相府出来之后,柳羽溱冷冷的警告柳湘君:“最近没事就别回将军府了,你莫要忘记,你已经嫁人了。”柳羽溱上了马车,甚至不让柳湘君上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宁一想到柳湘君就不舒服,随着母亲回去之后,还去找了皇后,甚至把柳湘君随便攀扯三皇子的事情告诉给了皇后。这等事,皇后哪里忍得了,她不允许自己儿子的名声被波及。她暗中让人给柳湘君传了懿旨,让她闭门思过,并且抄经念佛,稳住心神,遵守妇道。没有一个字提到她跟三皇子,可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提醒她,莫要再去挨着三皇子……柳湘君最难受的,便是这个。她孩子都没了,见不到三皇子就罢了,还要被皇后给禁足,甚至还只能偷偷的禁足。传旨的人离开后,柳湘君大发雷霆,身边的东西,拿起来就砸:“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恨死你们了。”如玉吓坏了,连忙哄着她:“小姐。莫要生气,身体要紧啊!”“我要这身体有什么用,反正也无人怜惜我了。”柳湘君想到生母去了庄子里,现在将军府里,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都没,心如刀绞。三皇子又避而不见,她一点主心骨都没有了。她后怕的搂着如玉的肩膀:“如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很惨啊?”“您现在是身体虚,所以比较容易胡思乱想,您仔细想一想啊,您是将军的女儿,这个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现在文昌伯府也是您在做主……”如玉仔细的说了,很多现在柳湘君拥有的。她静静的听着,擦拭泪水:“你说的没错,我还是拥有很多的,虽然贺文轩那个东西不中用,可是也能用一用,充当一下门面,至少我嫁人了,可柳羽溱她还没嫁出去呢!”“小姐,您能如此想就好了,凡事多想一想好的,再天大的事,过些日子也会过去,您只要跟三皇子还有情分,早晚会再续前缘,只要养好身子,一切都会好的。”在如玉的一番安慰之下,柳湘君恢复了生机,她安静的躺了下来:“如玉,你说的是,我现在不应该乱想,而是应该好好休息。”说话之际,她还看了一眼案桌。皇后让她抄写经文,她才不管呢,先养好身子要紧。总不至于皇后还派人里盯着她是不是有在抄写经文吧,柳湘君可不认为,自己在皇后心中,有如此重的分量。她只当,此时是人生里的逆境,而只要僵持就能逆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