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一些日子不见,别来无恙。”萧钦煜的语气太过熟稔,令钱妈妈无端生出几分怪异。
“惹萧公子惦记,是奴家的荣幸,各位公子今日前来是来听曲的吗?奴家这就带几位进去。”钱妈妈想转身就走,哪知被萧钦煜按住了肩膀。
“钱妈妈,今日前来,只是询问些事。”景延誉语气很温和,但看着钱妈妈的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钱妈妈哪里受得住,脚有些发软,心里只道:都是些讨命的煞星啊,可嘴上不敢有丝毫怠慢,“公子请问,奴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琴翘是什么时候来得楼里?擅长什么?”
钱妈妈虽然有些不理解,这几个人为何打探琴翘,但也不敢丝毫隐瞒,如实道来:“琴翘是莫约八岁时被牙婆拐卖过来的,我见她乖巧,又是个美人胚子,立即卖下了她,这些年我可对她不薄。琴翘琴棋书画舞蹈女工无一不精,若说最爱的应是弹琴和跳舞。”
景延誉瞧得出钱妈妈没有说谎,接而又问道:“你为琴翘请过武艺师傅吗?”
钱妈妈莫名其妙的看着景延誉一眼,语气有些嗤笑,“公子啊,你瞧见过那个楼里的姑娘是舞刀弄剑的,那还不得把客人吓走啊。”话刚一说完,钱妈妈便被景延誉的凌厉的眼神吓得腿软,连忙又补充道:“说起来琴翘很擅长剑舞。”
景延誉与萧钦煜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计量,萧钦煜温柔的拍了拍钱妈妈的肩膀,“钱妈妈,今日之事,你可得好好闭紧这张嘴巴,否则……”
钱妈妈没听萧钦煜说完话,也知道话里的意思,颤巍巍跪在地上,直道不敢。
待景延誉他们走后,一个男子缓缓从楼内走来,站于钱妈妈身侧,看着景延誉他们的背影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表情。
钱妈妈此时也褪去颤颤巍巍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站于男子身侧,头微微低下,很是恭敬。
“他们都询问了些什么?”
“问了琴翘几时来得楼里,是否擅长武艺。”
男子听闻,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很好,让翘儿多吸引住他的注意。”
“是,主人。”
回府后,管家将一封信恭敬的交予叶知秋,然后退至一旁,等候差遣。
信封上写着知秋亲启,是许泱楦的字迹,叶知秋急忙将信封撕开,摊开,只见信里写着——
知秋,小引,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离开,请不要悲伤,世间无不散之筵席,你我终将一别;也请不要怪我匆匆,离别终是伤感的,我不希望你们心里太过难过。
自郢州城一别,能再见到你们,已是上天给予的最大眷顾,我很开心,虽然郢州时我们不过相处数月,但感情就是这般毫无缘由,我很珍惜你们,也很怀念我们三人结拜时的场景。我相信我们还会有再见的一日。
还有请你们放下心中的愧疚,事情的发生往往是不可预料的,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被抓去,只是一个意外,与你们二人并无关联,倘若你们一直将这个包袱挂于心中,对于我来说,有何况不是一样的愧疚呢!
最后,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逢。泱楦留。三月初一。
叶知秋读完信时,已泪眼婆娑,将信递给傅引,将脸埋入景延誉怀中,久久不言话语。
傅引读完信后,眼睛也红了一大圈,闷声说道:“他就这般走了。”
“终须一别亦会再次相逢,不要难过了。”萧钦煜轻声说道。
“这些日子里,我总是带着不同的眼光看他,我很后悔。”傅引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出。
景延誉和萧钦煜各自将叶知秋和傅引,抱在怀里,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