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征的身体颤抖着,扒拉着门,将眼睛凑向了猫眼。
那老太婆满脸是血,贴着猫眼,指甲敲击着门板。
马征惊惧交加,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为自己会因为伤势慢慢死去,而不是被追上、被杀死。
叩叩。
叩叩。
嘭!
嘭嘭嘭!
敲门声陡然变得剧烈起来。
马征的心跳也变得紊乱。
“谁啊?那么晚了……”卧室的房门被打开,马征的儿子走了出来。
马征看到他要开门,急忙叫喊阻止。
他的声音传递不到儿子的耳中。
他以前给儿子托过梦,但现在显然不是能托梦的情况。
房门打开了。
马征的喉咙好像被人给扼住了。
马征的儿子探头往外张望,看了看外头的楼梯。
他的身影和老太婆的身影重叠。
她要进来了!
马征的脑海中,他自己的声音在疯狂叫喊着。
他根本阻止不了,阻止不了自己的恐惧,也阻止不了那个老太婆。
那老太婆抬起脚,跨入了门。
“哪个神经病大晚上的敲门!”马征的儿子骂了一声,将门关上。
他回了房间。
马征能听到他和儿媳妇的对话。
“是谁啊?”
“没人。”
“没人你开门干什么?”
“我不开门怎么知道是谁?”
“你先问一声啊,那个猫眼看看啊。你就这样开门,万一是强盗呢?”
“强盗会敲门的啊?”
“这谁知道……小区里面之前还有人报警过。”
“哦,那个啊。那个人还没抓到啊?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好像杀了人还是偷了东西吧……”
卧室里,对话再继续,又慢慢轻了下去,夫妻两个再次陷入酣睡。
他们谁都没听见客厅里的惨叫,也不会看到客厅里的鲜血和残骸。
那血,印入墙壁、印入地板、印入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