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明昭不满地看着王亭之。
王亭之迎着他的目光,理直气壮道:“我也是昨日才查明真相,原本打算今天一早就像殿下禀报,不料却撞见了殿下与如烟姑娘……”
想起早上王亭之的突然造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沉默半晌,突然问道:“那你之前屡次与我作对,也并非出于私人恩怨?”
王亭之微微一笑,如清风明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岂是那种因私废公之人。”
“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了你,这次你做得很好,待此间事了,我会为你请功。”
“是殿下先发现了河堤的异常,下官不过奉命行事,不敢居功。”王亭之推辞道。
“先别高兴得太早,此事非同小可,务必小心应对。”
王亭之点了点头。
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分开走进府衙。
顾明昭每日雷打不动都会去河堤。
阳光斜照,岸边忙碌的身影交错着。
顾明昭的目光聚焦在劳工身上。
“柳大人,有句俗话叫‘过了腊八就是年’,现在连小年都已经过了,就让这些劳工回家,早些与家人团聚吧。”顾明昭看似随意地开口。
“是下官思虑不周,这就去安排,明日起就不用来了。”柳愈忙不迭地应道。
“不可!”王亭之眉头一皱,出言反驳,“修建河堤,工期紧迫,若是此刻让劳工们回家,恐怕会影响工期进度。”
又开始了……
柳愈默默后退一步,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
“本王奉旨主管河堤修建的一应事宜,这里我说了算!若因此延误了进度,我来负责便是,让他们回去过年!”顾明昭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你!如此一意孤行,我定会上疏弹劾,肃正纲纪!”
王亭之面色难看,拂袖而去。
顾明昭也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柳愈求助地望着廖震东:“相爷,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廖震东示意柳愈不必多言,随后赞许地看着顾明昭:“秦王殿下宅心仁厚,体恤民情,实乃我朝之幸。”
柳愈见状,也顺水推舟:“相爷说得对,下官替冀州百姓感谢殿下!”
“柳大人,你们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河堤之事,就等年后再说吧。”顾明昭道。
柳愈如蒙大赦,又对顾明昭歌功颂德一番,随后又转向廖震东:“相爷是否计划在年前返回京城?”
“不了,陛下命我在这里留到元宵节后。”廖震东道。
“我瞧相爷来得匆忙,连行囊都没收拾,不如下官陪相爷去置办些日常用品,以便您安心在此过年。”柳愈提议道。
廖震东颔首表示同意。
柳愈又问顾明昭:“秦王殿下是否要一同前往?”
“本王另有要事,不便同行。”
顾明昭回到府衙,已经过了晌午。
他先回自己房中换下官服,大步赶往廖晴岚的居所。
昨天廖晴岚抵达冀州时,没来得及放下行囊,就赶来见他。
她的包袱空荡荡的,显然是出发时太过匆忙,所带物品寥寥无几。
正因如此,她才一直穿得那么单薄。
刚才一听柳愈要为廖震东置办用品,他突然意识到,廖晴岚同样也需要这些。
所以准备带廖晴岚上街采买一番。